又了二十餘步,乞兒砍斷纏在腳踝的枝觸手,以劍支地,剛要緩口氣上來,卻感覺腰間一緊,已被枝觸手纏上了。乞兒倉猝揮劍來割,不料手臂抬起,剛好被核心的枝觸手裹住,頓時轉動不得。剛掙紮了兩下,枝觸手紛擁而來,將兩人如裹粽子普通纏了個結健結實。
那嫩綠的枝條如同觸手,在風中搖擺委宛,令人目炫狼籍。乞兒奇道:“本日這是如何了,儘遇些怪事,莫非我在做夢不成?”反身尋路,卻發明身後也普通被堵死了。還不及細想,但覺腳腕一緊,腳下也長出枝觸手,纏住了雙腳,正從小腿處迴旋而來。乞兒雖驚穩定,一手抱著女道者,一手拔出女道者腰間長劍,揮手便砍。
一陣陣枝觸手擠壓骨頭的巨痛傳來,隻痛的乞兒哇哇大呼。女道者與他緊緊相貼,初時還能感遭到女道者身材綿軟、柔若無骨,但是半晌以後,兩人便骨骨相格,彷彿皮肉都被擠冇了。
乞兒探了探女道者鼻端,已然冇了呼吸,頓時慌了神,大喊道:“仙姑醒醒啊,仙姑醒醒啊,你是大仙,如何會死呢?”用力搖擺,隻情不信這神仙也會死。
乞兒年幼肥大,站直了身子,也不能將女道者的雙腳拖離空中。拖著走了兩步,心底總感覺對仙家不敬,隻好重新抱起。這乞兒看似孱羸,力量倒是不小,在這亂石之間,幾無下腳之處,一人行走尚且困難,乞兒抱著女道者直行了三四裡路,竟然麵不改色氣不喘。
轉過一道壁障,麵前風景急轉。但見得,兩岸漸闊,澗中溪水會聚成泊,一汪淨水中魚兒悠然自怡,水草相映成趣,兩岸花草爭奇、鬆篁鬥翠,更有一株奇樹參天而起,直冇雲端。氛圍中一抹淡香流轉,頓時沁民氣脾。
二人墜落處乃是一條山澗,澗內岩石暴露,若摔實了,必無幸理。乞兒又搖又晃,又叫又掐,女道者隻是不醒。眼看無救,乞兒哀歎一聲,道:“此次畢竟是逃不過了,不過有這麼都雅的仙姑相陪,也算值了。”他自個兒寬解,卻聽得嚶嚀一聲,竟是女道者醒了。乞兒大喜過望,想要論述危情,但見岩石近在天涯,統統已然不及,隻張大了嘴,收回“啊”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