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忙搖手推讓道:“端木兄言重了。”
酒鋪中沉寂非常,卻聽得門外俄然一陣喧鬨,有人道:“就在內裡。”一群人闖將出去,人手牽著一獸,把四人團團圍住。
換衣服時,忽見一物掉在地上,倒是一枚黃色紙符,恰是當日銘善讓他到奇石峰石洞送飯時送給他的驅寒符咒。他順手撿起,剛要放回懷中,心中一動,又重新核閱起來。
申亦柔亦抿了一小口,看著劈麵肖逸的模樣,倒是低頭偷笑。
四人一起南下,行了一日,終究出了山林,來到一個小鎮。
這些猛獸皆是家屬傳承下來,少說也豢養了近百年,個個凶惡殘暴。若對方是普通暴徒,定然不在話下。隻是這四位皆是飛天遁地之人,豈是普通人可比。
現在他修為大進,感受甚是活絡,一觸之下,隻覺紙符當中空空蕩蕩,毫無靈氣,隻要那紙麵上奇離古怪的咒文披收回一股隱晦之氣,似有辟邪之功。他想起那銘善的嘴臉,先是一怒,接著又是一歎,對崇真教的觀點又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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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番客氣以後,均知分離期近,頓時意興索然。南宮逍禮一人大喝悶酒,申亦柔低頭玩弄著衣角,如有所思。
為首之人叫道:“點子太硬,我們撤。”說罷,搶先跑到鋪外。餘人頓時作鳥獸散,紛繁逃竄。
出了衣行,忽有一股酒香飄來,南宮逍禮頓時大喜,拉著餘人就走。儒家之人賦詩舞劍,無不有酒。南宮逍禮更是嗜酒如命,這一下聞到酒香,豈能過而不問。
此處鄰近雍州,長袍服飾還算很多。隻是對儒家弟子而言,自小穿慣了儒服,這時換做淺顯百姓袍服,多少有些不風俗。肖逸卻無那麼多顧忌,腦中隻是想著,這應是本身記事起的第一件新衣。
是時髦未到中午,酒鋪當中空蕩無人。此地盛產青稞,均以青稞釀酒,與儒家之地的米酒有所分歧。青稞酒入口綿柔,酸中帶甜,初時喝不慣,但是飲過幾杯以後,又覺口感細緻,彆有一番滋味。
“對酒當歌,人生多少。快哉!”南宮逍禮連乾三大碗,詩興頓時大發。
不料,這為首之人冷然一笑,道:“拿的就是你們。脫手!”一聲令下,獸前人後一起衝上。
來人卻不搭話,為首一人將手一揮,喝道:“拿下!”
申亦柔神情黯然,極是絕望。端木逍雲道:“人各有誌,肖逸兄弟不必掛懷。提及來,我三人道命皆是肖逸兄弟所救,今後如有調派,我三人義不容辭。”
這些人穿戴分歧,個小我高馬大,甚是彪悍,應是該地妖府之人。妖府和雍州道衙一樣,是妖家防衛處所的處所。
隻見南宮逍禮步法健旺,劍式時而大開大合,時而工緻圓潤,與拚鬥時非常分歧,煞是都雅。肖逸看著端木逍雲和申亦柔一邊喝酒,一邊看南宮逍禮舞劍,回想道家的苦悶日子,心中極是戀慕。
那申亦柔換了女兒家打扮,隻見她身著碎花裙,頭紮雙垂髻,眉似遠黛,膚如凝脂,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神情楚楚動聽,明豔不成方物。
端木逍雲見此中多是平常百姓,並無真正的妖家弟子,不過是仗動手中猛獸凶暴,才吆五喝六,目中無人。因而正襟端坐,神情自如,道:“諸位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