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感到胸口有些沉悶,當即喝道:“開口,一派胡言!”
玄悟真人捋須笑道:“儒、道兩家道義相悖,多有不睦,想不到這兩種境地能在同一人身上,同一時候閃現。若非貧道親眼所見,當真難以信賴。”
冰雀怎能不懂他話中之意,薄怒道:“你若再敢胡說,謹慎本王收了你的靈魂。”
心魔的話,如同一根根細針,深深地刺在肖逸的心上。
這團金色光暈既有儒家的浩然正氣,又有道家的有為之意,剛弘正大,綿和樸素。那些農夫被光暈照到,如同摸到烙鐵普通,驚駭萬狀,紛繁退避。
心魔嗬嗬一笑。用心激憤肖逸,道:“實在,這些農夫都是靈魂所化。他們在冗長的等候中,已然落空了認知,隻留下了賦性。這一關的磨練中,如果能夠將你殺死,他們便可藉助你的軀體,分開此地。重新為人,而你的靈魂就會永久留在這裡。殺你。是人的賦性,你不得不承認。以是,你想要分開這裡,就必須丟棄他們。”
在此曆練之下,他終究找到了方向,從銘浩等事件中擺脫了出來,重新熟諳了這一天下。
眼看群虎撲至,張口便要淹冇一眾農夫。肖逸將手一揮,通天劍寒光閃過。頓時,群虎痛吼聲接連而起,或斷腿,或瞎目,紛繁受傷。
玄悟真人道:“慢則三五載,快則半年!”
冰雀道:“莫說是你,本王活了萬年,也不敢設想能有人同時兼修儒、道。”說話時,臉上神采飛揚,竟很有些得意。
恍忽間,肖逸感受這些農夫的模樣在變,先是銘浩、靜靈,而後是銘冉,另有屍倉……
肖逸不睬睬心魔,感到心中模糊作痛,沉聲問道:“人,當真要如此嗎?”這話看似在問彆人,實際倒是在問本身。
“人道本惡。人生於六合間,就是為了活著。饑而欲食,寒而欲暖,勞而欲息,好利而惡害,這都是人的本性。為了活著,人們會竭儘所能,無所不消其極,包含傷害彆人,乃至是父母和手足。”心魔趁機教唆。“非論是銘浩,還是靜靈,亦或是銘冉,他們都是為了活著,或者說為了活得更好。以是,他們所做的統統。都是能夠瞭解的。你肖逸也一樣,你為了通過磨練,丟棄這些農夫,也是理所該當,無人會怨你。”
玄悟真人見狀,笑道:“冰主好興趣。貧道此次見到冰主,怎感受冰主好似活脫了很多,如果外人不知,隻當冰主不過二八韶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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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悟真人忙笑道:“冰主莫怒,貧道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貧道年事雖比不上冰主,但是情麵油滑卻經曆頗豐。”他這話說了一半,戛但是止,不再往下說,隻是淺笑地看著冰雀。
說罷,他回身而上,邁上了第九層台階,心中感到非常輕鬆。
在他的氣勢威壓下,農夫們已經冇法近其五步以內。處在上方的虎王剛緩過勁來,籌辦返身來襲,亦為其陣容多奪,不敢妄動,愣在了當場。
玄悟真人點頭淺笑,公然不敢再言。
“善惡乃是相對而言,有善就有惡。想要除惡,就必須去善。以是,我不選善,也不選惡,我選的是中正之氣。但願以我此生,能化解天下善惡,締造調和之世。”肖逸慎重而言,臉上披收回純潔之光。
肖逸道:“我不想殺你們,並不料味著就任由你們作歹。”語聲剛正,自有一股嚴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