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著那些日記，趙子寒第一次認識到，他對曾祖父的熟諳是多麼陋劣。

從地主家大少爺，十二歲考中童生，到為了救國救民遠赴外洋留學，再到返國參軍，一幕幕，一樁樁，看的他熱血沸騰，對曾祖父趙禹更加佩服不已。

“莫非，莫非他就是曾祖父口中的下一世？不成能，毫不成能。”

陸離心下恍然，淡淡的道：“有。數百年前，中原曾有修行者。修行功法萬千，各有各的法門，各有各的神妙，此中有一功法叫塵凡九轉，若想修煉那部功法，起首要做的就是在塵凡中曆經九世，即為九轉，以後才氣修煉。修煉塵凡九轉，臨死前覺醒統統影象，瞭然宿世此生。”

“……”

趙子寒聞言，眼神中充滿龐大。

哪怕是之前的趙子寒，若不是發明陸離極其體味趙家人，又有著奧秘莫測的手腕，怕是一樣不會發明這篇日記有甚麼不對勁。

而陸離始終保持著含笑，渾不在乎的與他對視，目光中冇有半分兒躲閃。

最後的日記，僅僅寫了一半就戛但是止，明顯，那一刻趙禹已經闔然長眠。

……

“這已經是最後一本，但是仍然冇有陸離的涓滴資訊。”

趙子寒迷惑的問：“修行之路？現在還能修行嗎？”

這些都是趙禹的日記，從兒時上蒙學，直到沉痾在床，垂死之際，事無大小，皆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就連抗戰那些年，轉戰千裡，兵馬恍忽都冇有間斷過。

“哦？來練功室。”

過了半響，趙子寒舔了舔嘴唇，晦澀的問：“陸，陸先生，我看過曾祖父的日記，內裡並冇有關於您的記錄。”

持續四天，每天隻睡五個小時，除了用飯睡覺上廁所，趙子寒從未分開過書房。

經曆過薛家和方家，陸離對這類事已經相稱淡定。

那些條記本多數陳舊不堪，筆跡恍惚不清，看起來極其吃力，而他卻看得聚精會神，時而皺眉，時而讚歎，時而麵露笑容，時而苦澀不已。

一眼掃過那短短的內容，趙子寒愣了愣，再次看了一遍，雙眼越睜越大，他俄然從地上跳起來，邊走邊唸叨：“瞭然宿世此生？九世循環已成七世？下一世，仍然願生於中原，為我民族，國度……”

“然後呢？”

捧著日記本，趙子寒不斷顫抖，特彆想到那所謂九世循環第七世，再遐想到陸離的春秋，彷彿完整解釋的通。

陸離指了指身邊，笑道：“坐吧。”

趙子寒坐在書房的地板上，地上鋪著數十本條記本。

趙禹是第七世，現在的陸離天然是第八世，這也解釋了陸離為何從將來過趙家，卻對趙家知之甚詳，因為他本來就是趙家建立者趙禹的轉世。

“我想和您伶仃談談。”趙子寒對峙道。

“於昏倒中醒來，自知大限將至，恍忽中瞭然宿世此生。九世循環已成七世，曆經人間滄桑，然赤子之心不改。下一世，仍然願生於中原，為我民族，國度……”

“陸先生，我有件事想問您。”孔殷之下，趙子寒顧不得客氣，直截了當的說道。

陸離一笑道：“因為路分歧。修行者和俗世分歧，靈魂穩定就意味著乾係穩定，哪怕轉世幾次都是如此。而我尚未踏上修行之路，前路渺渺，萬一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仇敵，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實在冇需求扳連你們。”

“本日是薔兒祭日，轉眼間，她已經走了二十年。這輩子為國為民，不敢迷戀小家，如有來生，但願能有機遇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