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沿著來時路出去,到了府門前,何葉一眼就瞧見白素商家的馬車,以及馬車旁站的筆挺的小廝們,她心下莫名放心。
“可,本日我看他昏倒不醒的躺在那邊,就俄然想起疇前的伯母,俄然感覺,人啊,真脆弱,說死就死了。”
“你老招惹他做甚麼?”何葉嗔了蘇慕一句,攙扶著人往外走,剛到門口,翟氏便追了出來。
何葉便起家,走到蘇慕跟前,將他攙扶起來。
翟氏 有些焦急,看了眼天氣道:“葉子,這都已經半夜了,不如就先在府上安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再讓管家送你們歸去。”
“不消了,二嬸。”何葉笑著婉拒,“素商也很擔憂二叔,她本想跟我一道來,隻是她本日身子不適,我這才攔住了她,現在,她在家等著我的動靜,我若不歸去,她怕是睡不平穩。”
何葉知貳心中所想,悄悄歎了口氣,拿起藥方道:“這是當年太徒弟為伯母解毒時的方劑,一共兩份,這張是用來泡藥浴的,體例已經寫上,這張是湯藥的方劑,你命人按方劑抓了藥,以水煎服,一日兩次。”
斯須,何葉寫完最後一個字,提起筆來,長長吐了口濁氣。
“是。”何葉聽他開口,便知他想問甚麼,乾脆直接開了口,“一模一樣。”
“多謝。”白景之白著一張臉過來,接走了方劑。
何葉哭笑不得,“行了,彆鬨了。”
“葉子。”
“這倒是真的。”蘇慕認同度點頭,嘴角模糊帶著幾分笑意。
何葉嗔了他一眼,可緊接著就歎了氣,“可,我這麼想冇用啊,當年伯母中毒……”何葉頓了下,轉頭問:“福伯可有同你說,當年伯母中毒的事情?”
“哎呦,不錯啊!”蘇慕笑起來,伸手攬住何葉的肩膀,“看來,這一趟我們冇白跑,短短數日,姐姐就有如此觀點,看來姐姐是生長了。”
蘇慕點頭。
“這些年固然一向按太徒弟給的方劑吃著,可,畢竟是傷了身子。再加上,這些年素商的外公和父親接踵離世,她不免要悲傷,悲傷之餘,還要擔憂白素商,如此,哪兒能長命?”
蘇慕睜大眼睛,“莫非我看著不端莊嗎?”
一旁的白景之這纔開口。
蘇慕挑眉:“你的意義是?”
見蘇慕點頭,何葉鬆了口氣,這才道:“當年伯母那件事,是素商內心的一根刺,固然,冇有證據能證明,蛇是白二爺放的,可……當時,能出入白家的,也就他一人,各種跡象都指向了他。”
“二嬸。”何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哎,素商這孩子故意了。”翟氏神采可惜,“不幸這孩子小小年紀,家裡就剩下她一人,我剋日身子也不大好,你同她說,待我好些了,我定去看她。”
“白家財產浩繁,旁支又極其繁華,冇有白二爺,還是白三爺,白四爺,要曉得,冇人不看重好處。”
聽到白景之的問話,何葉嗯了一聲,蘇慕則是挑了眉,勾著嘴角似笑非笑道:“如何?你捨不得我,想跟我一起走啊?”
他說完,回身進了裡間。
見狀,白景之攥著方劑的手一僵,白著一張臉問:“你們、這就要走了嗎?”
何葉持續道:“那蛇毒,一時半會兒的,是要不了命,可當時伯母已有身孕,再加上太徒弟也是頭一回解那蛇毒,解毒的方劑,都是一點一點揣摩出來的,為此,那孩子冇能活下來,伯母身子也大為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