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當是給他過世的祖母一個麵子。

少年乖乖應了聲，冇再說話，隻乖乖吃粥。

窩在床上的蘇慕用力吸了吸鼻子。

桓祁拿了一張畫紙出來，鋪好後，便細心對比著畫了起來。

“現在府衙內忙得很，如果你衣物臟了，都冇時候給你洗。”

何葉鼻子猛地一酸，眼眶便溫熱起來。

“無妨。”桓祁語氣淡淡，“冇有太醫，另有知州派來的大夫，再者，方劑已經給了他們，如何做也已經奉告於他們，再擔擱下去，那就是同旁人搶功績。”

懷陽繁忙的環境終究獲得了減緩，何葉也終究能緩上一口氣。

不大的畫紙上，何葉的模樣躍然紙上，端的是嬌俏誇姣，乖順溫和。

停止到玄月下旬，懷陽累計的滅亡人數，已經有五千人。

並且，從相遇，到現在，他彷彿，一向在教誨他。

“嗯……”何葉點頭應下，走到幾步開外的椅子上端方的坐好。

“今晚？”何葉駭怪地瞪大眼睛，“這麼俄然？可、太醫還冇到啊……”

待給少年穿了裡衣，披了衣裳，何葉又拿了靠枕放在他身後，讓他靠著，怕他身子軟，坐不住，又拿了硬枕頭讓他扶著，卻仍不放心，還拿了汗巾，圍在他身前。

蘇慕哭笑不得，“姐姐，你這是拿我當三歲小孩了嗎？”

“故交在哪兒？”

“去看一名故交。”

何葉心下自我欣喜，將食盒裡的粥和小菜端了出來。

何葉眼眶紅了紅，問道：“寄父，你要不要跟我去九荊山看一看？”

即便厥後天子派太醫前來，也冇能想到更好的體例。

“此事，本也不該我們管，我們既不是帝王，也不是官員，你我不過平常百姓，能做到這些，已經夠了。”

講真，她是很想打蘇慕一頓，但，一想到本身方纔不謹慎問到了蘇慕的悲傷事，便忍了下來。

何葉瞥見他嘴角的笑意，狠狠咬了咬後槽牙。

何葉蹙眉，心下那一句‘寄父，你究竟是誰？’，卻始終冇能問出口……

“你就遵循我給你的方劑，一日兩次煎藥給他，再遵循我教你的體例給他眼部做鍼灸和按摩，讓他眼部的血液規複循環，神經也和緩過來，不出兩月，他的眼睛，就能重見光亮。”

何葉盯著他問：“寄父，你要去哪兒？”

“我這是為了製止費事。”何葉回身，將早就盛好的粥端過來，試了試溫度，這才喂到蘇慕嘴邊。

何葉愣住。

“寄父，你要走？”

“當然！”桓祁蘸了蘸墨汁，一邊寫方劑，一邊道：“有道是功成身退，朝廷的太醫已然在來的路上，我們天然也該分開，再擔擱下去，對你我冇有好處，要曉得，人怕著名豬怕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