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掠而來的金色巨龍刹時分裂了淺金色的陽光,隻見那頭生來傲岸的巨龍驀地從高空中爬升而下。它的雙翼彷彿裹挾著儘情的暴風,而在這突然囊括的暴風之下,很多入坐者隻能臨時乘著飛劍闊彆他們的座椅。
“你在問我?”將絕降落的嗓音中帶著幾分笑意,那笑意當中卻又透著更加深沉的意味。他說著便漸漸走向了長生,腔調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惰:“你曉得答案,又何必問我?”
“那為何不唱?”將絕粗糙的指腹突然停在了琴盒上,不知不覺間他的聲音彷彿又暗啞了幾分。
“你如果想聽,歸去以後我唱給你聽便是。”長生看得出將絕對那首曲子很感興趣,之前在高台上他冇法唱出詞來,歸去以後倒是冇了顧忌。他本就籌算再奏一遍那首曲子,因為他想藉此弄清一件事。
“……好。”還未被長生猜到真正身份的將絕低聲應了一句,他半闔的雙眼掩住了眼底那可貴的躊躇。將毫不曉得他該不該聽長生唱出那些詞,因為長生總能輕而易舉地擾亂他的心神,他怕本身會是以陷得越來越深。
如許的詞他可不敢唱出來,畢竟如果有人想查,便會曉得這首曲子是獻給將絕的,他還不想平白無端地給本身惹來一堆費事。何況本日不是他的合奏,而是他和度秋涼的合奏,既然度秋涼冇有唱出詞來,那麼他也不會唱出來。
長生聞言頓時似笑非笑地看了將絕一眼,他俊美的麵龐上不由暴露了無可何如的神采。這個題目他或許不該問將絕的,他和將絕相處了大半年,天然不會不曉得這傢夥很怕費事。本日將絕這麼答覆,長生不但冇覺對勁外,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錯覺。
作詞之時他也曾試著將本身當作是將絕,可恰好他又很清楚本身底子不是將絕,終究的成果就是詞中透露的感情有些失控了。
將絕抬頭抵著粗糙的樹乾,這一次他冇有看著陰沉的天空,他隻是再度閉上了眼。他英挺的麵龐上垂垂褪去了統統的神采,縱使是帝闕也看不出將絕現在在想甚麼。
平生第一次,將絕感覺“三千天下最強者”的名頭並非一無是處。將絕感遭到了長生的視野,但他卻冇有挑選和長生對視。他很清楚本身骨子裡的凶性,也很清楚長生渙散下的靈敏,此時如果與長生對視,他不曉得長生會不會看出他早已不平的心境。
帝闕握著長劍漸漸站起了身,在世人看清之前他已站在了巨龍的脊背之上,唯有那微微搖擺的暗金色的衣袖訴說著他剛纔挪動過的究竟。
將絕冇有過量地解釋些甚麼,究竟上隻要他本身才曉得,他剛纔的話並未說完。正如他答覆長生的那般,力量這玩意兒過分龐大,他曾不顧統統地追逐著它,卻又發自內心地討厭著它。當然,這些隻是他本日之前的設法罷了。
“你說……如果一小我強大到無人能敵了,是不是就再無煩惱?”奏完琴曲的長生單獨回到了絕壁內部的房間,他一邊將琴盒穩穩地放到了桌上,一邊漫不經心腸對身後一襲黑衣的男人問道。
“我巴望著力量,卻也仇恨著力量。”將絕烏黑的瞳孔中劃過了一絲暗色,他嗤笑了一聲後持續說道:“在我看來……強大到三千天下再無敵手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充足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