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鑽般的眸子吃驚的一愣,煙雨般的細眉皺的更深,纖細的手指緊摳著描金鉤銀的衣袖。
“求求你!不要去看!不要去看!不要——”倏然一個女聲在心底苦苦要求,嚶嚀的抽泣聲似是含著極大地委曲。
隻見冷僻的院內,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屍身,生硬的屍身流淌著涓涓鮮血,垂垂的彙成小溪,印染了一方地盤。
待穆初槿低頭深思之際,四周的場景倏然一換。
我這是在哪?
拒作帝妃公主不**,091.赤色曼陀羅
莫非阿誰剛纔說話的女子便是三年前的穆初槿?
這時,俄然從遠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聲中又異化著一聲嬌俏的女音。
她的意念為甚麼還會殘留在我的認識裡,與我的靈魂膠葛不清?
如何會如許?
正紅的綢鞋踏在血跡班駁的地上,還是不急不慢的走著,當撩起衣襬走上大理石台階時,水鑽的眸子閃過一絲紅影,隻見烏青色的台階上流下一道蜿蜒的血跡,如小溪般潺潺流下,彷彿永久也不會乾枯。
府院裡靜極了,但氛圍中還是充滿著淡淡的白霧,彷彿如何散也散不去,灰白的天空,壓著烏黑的流雲,使整座公主府顯得暮氣沉沉。
穆初槿驀地昂首,望著火線白茫茫的一片,單手撐地,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挪著步子,向聲源走去。
穆初槿微微皺眉,她如何能聽到另一小我的聲音?莫非是幾個月前死去的穆國公主?
一劍封喉,夠快!夠準!
隻見她置身在花叢中,血紅血紅的一片,隨風浮動的花枝,就像燦爛跳動的火焰,定睛一瞧,竟是一片妖豔的曼陀羅花,霎間映紅了少女的眼。
少女一驚,倉促的回身,隻見四周白茫茫一片,好似下起了白霧,周遭的統統都看不清楚。舒愨鵡琻
“你!你如何能夠如許!如何能夠把他們全數殺光!”女子痛苦的嘶叫著,聲音變得淒厲沙啞,最後變成了嚶嚶抽泣。
血跡儘染的地上,一個黑衣男人蒲伏在上麵,在他的脖頸間有一把明晃晃的劍,他僵著身子,一動不動,滿身披髮著冰冷的氣味,彷彿解凍了這滿屋腥紅的血跡。
秋末,院裡的梧桐樹葉打著旋兒落下來,在紅磚的地上,灑下一片枯黃,冷風拂過,捲起片片枯葉,彷彿掀起的一片波紋,打在少女的裙襬上,說不出的蕭瑟。
啊——
少女昂首朝天,按捺不住的吼起來,水鑽的眸子刹時變得血紅,印染了天涯如血的殘陽,如雲的鬢髮在風中混亂的飛舞著,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