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不是――”

……

“一個判屬罷了。”

耳邊傳來風聲被刺穿的聲音，史豔文從怔楞中回神，眼角映入身邊不知何時集合的人，另有一隻染著血液的長箭。

“哆！”

“最後的塑還我已經給豔文用了。”

這笑容，恐怕隻要落入水坑中的人纔會感覺熟諳，這笑容，彰顯著殺機，如同領地被侵入的獸王，嚴肅非常，也如同透露紅信的毒蛇，蓄勢待發。

史豔文聽懂了這句，也隻聽懂這一句罷了。

“判屬？”那人聲音驀地拔高，如被激憤，“北競王公然奸滑，倒置吵嘴的才氣實在讓鄙人佩服，鄙人自認從未叛變過你，你卻讓人無端圍殺於我，斷我一臂，讓我在乞丐堆裡輕易偷生，僅僅是因為我多看了史豔文一眼！好笑！”

藏鏡人忍無可忍，“你們給我閉嘴！”

而現在？

俏如來皺了皺眉，“王爺熟諳他？”

俏如來也冇忍住，問道，“王爺如此氣定神閒，但是留了後路？”

甚麼叫報應？

“先生！”史豔文抬高了聲音，“就算表情好了，現在也不是開打趣的時候。”

吳輔冇想到這竟是他考慮好久以後說的第一句話，一時竟找不出話來答覆，“但是這……我傳聞……”

但他的背心上另有一隻受傷的手！

更不巧的是，競日孤鳴恰在這時候出來，背後跟著藥老，以及抱著琉璃頂著大漢，小瘦子想撲向競日孤鳴卻被他揪在手中，吱吱叫個不斷。

競日孤鳴笑笑，舉起雙手，血紅的繃帶傳來微微腥澀，看起來非常可怖，他卻說的漫不經心，毫不在乎，“非也，隻是臂上又癢又痛，實在難以安寢。”

那人頓了頓，“那你們可曉得，你們的命，便宜的令人發笑，隻需――”

寒意自生。

史豔文抽暇看了他一眼，冷冷僻清的，“說說話也好，血淋淋的傷口也欠都雅，或者能夠轉移一下痛苦。”

競日孤鳴虛著眼睛深思半晌，眼中俄然閃過一絲驚奇，“本來是你。”

不好打攪。

公然，藥老之話不錯，但不知競日孤鳴所說‘塑還’從何得來，竟如此奇異。

那人被他神采激憤，咬牙切齒道，“既然殺我，就該將我完整殺死！而史豔文字就是你找來的替罪者，本來是要死的，我隻是不想讓他擺盪你，莫非我錯了嗎？！”

那人卻笑了笑，桀桀的笑聲在晨風中迴盪，刺耳至極。

“冇乾係，我再給你做一個就是了，”史豔文闔上她的眼睛，柔聲道，“累了，就歇息吧，我會替你守著她的。”

俏如來張張嘴，欲言又止，“爹親……”

藏鏡人則在一旁狼狽頭疼的按住另一個小女人，小女人即便受傷也掙紮的非常用力，他衣上的絨毛被扯得四周都是，髮絲也被揪下來好些。

藥老看了一眼丫頭，見她一臉憂色，小聲道，“恐傷了女兒家生養的根底……”

史豔文冷靜看了俏如來一眼，眼中欣喜又龐大。

吳輔偏著頭想了想，也不怕他詭異的一身行頭嚇到人，一彎身就進了帳篷裡，不過現在明顯冇有人有空理睬他。隻是半步踏入，便迎上大漢冰冷的視野，愣神之際又不巧瞥見大漢頭上趴著的小老鼠――外型略獨特。

“你……”史豔文無言以對。

“我不聽！你不準碰她！”

……

丫頭瞪了瞪競日孤鳴，終究放下了心，就著這姿式躺在藏鏡人懷中，以一個小孩子的體力來講，能支撐到現在已是極限。“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想和她一起放鷂子呢，我的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