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們獨一的敬愛之處是三句話不離“義氣”二字,就是有點愛貪小便宜。如果你兜裡揣著幾張毛爺爺,隔著老遠他就能聞出你身上的銅臭氣,非得宰你一頓不成。
我隻當是姚思存要磨練一下我的忠心,不然誰會提出那樣奇特的要求。
從他家出來後,我開著車在路上兜了好幾個大圈子,肯定冇人跟蹤纔敢駛向絕戶嶺。
我拂去石板上的泥土,發明公然有個用紅色顏料畫的詭異圖案。我又把耳朵貼在石板上細心聆聽,上麵彷彿有顆心臟正撲通撲通跳得短長。我壯著膽量問了一句:“你……你是鬼是妖?我憑啥聽你擺佈?”
我好不煩惱,這也太丟人了,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學女人的模樣小便,這如果鼓吹出去,我還如何混!再細細一想,難不成一天擺脫不了她的節製,一天就得……唉!明天真是不利透頂!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乃千年難遇的純陰之體,公子是千年難遇的純陽之身,公子現在中了奴家的屍毒,體內純陽之氣受奴家純陰之氣的禁止,是以公子要小解就得蹲下。”
“等等,公子不要站著小解。”
莫非這是一行刻在墓碑上的筆墨,而墓仆人複姓慕容?這但是一個鮮卑姓氏,姚女神該不會是表示我去挖一具千大哥屍,給她背返來吧?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剛走到亂葬崗的邊沿,我就感受一股陰風劈麵襲來,頓時渾身篩糠,從裡到外凍了個透心涼。
倘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漢硬闖禁地,不幸被邪靈附體,輕則命喪鬼域,重則絕了香火,這絕戶嶺是以而得名。
我小時候常聽村裡的耄耋白叟說,那片亂葬崗上的墳塚可都有些年初了。
尚金鑽有個諢名叫“地蛋大王”。他小時候家裡很窮,一到寒冬,日子就過得很寬裕,百口人平時隻吃兩道菜:豆腐燉白菜和炒土豆絲。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趟算是冇白來。
因為出租房裡冇有像樣的發掘東西,我就先回了趟童家村。但我冇回爺爺家,而是直接去找我的發小尚金鑽,從他家借了一張鍁和一把钁。
看字體蠶頭燕尾,頗似隸書。我從小跟從爺爺練習書法,倒也認得很多繁體字。
如果讓爺爺曉得我今晚要去絕戶嶺挖墳,他非跟我斷絕祖孫乾係不成,那比殺了我還嚴峻。
那邊陰氣最重,冤魂惡鬼害生,就連走獸都要繞道而行,飛禽也不敢在林中築巢。
市中間離絕戶嶺約莫三十多千米的路程,夜裡村落公路上車少,平時我都是以不低於八十邁的速率行駛,跑完整程最多花不了四非常鐘。但是今晚我卻決計走得很慢,整整用了一個多小時。
出了旅店,我沿著城區骨乾道中間的綠化帶朝我那輛五菱宏光走去。
前幾天剛下過一場秋雨,泥土疏鬆,饒是如許,我都挖了三個多鐘頭才把墳頭剷平。再一看,我完整傻眼了,墓室上麵還蓋著十幾寸厚的青石板,我縱有霸王扛鼎的力量也搞不開啊!
固然我是天生陰陽眼,人送外號“童大膽”,但我還冇傻到要去絕戶嶺送命的境地。
我硬著頭皮鑽進墳場,在將近一人多高的荒草叢中四周尋覓,終究在墳場中心找到一座墳丘比其他墳塚都大好幾倍的古墓。我抬起袖子擦了擦墓碑,上麵雕刻的筆墨因為年代長遠,已經變得恍惚不清,但我還是勉強認出了“慕容”兩字。我心想,應當就是這座宅兆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