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又瞧了小魚兒一眼，固然滿麵俱是痛苦難堪之色，卻還是不敢再說甚麼，筆挺衝了出去。

小魚兒道：“但這件事你本該奉告你師父的，而你卻連一個字都冇有說，這天然是為了我，隻要朋友纔會相互保守奧妙，仇敵……”

他固然在笑，但誰也想不到小魚兒的笑容竟也會如此慘痛。

劍長一尺七寸，驟看彷彿冇有甚麼光芒，但若多看兩眼，便會感覺劍氣森森，逼人眉睫，連眼睛都難展開。

這語聲俄然自他們身後收回來，但蘇櫻和小魚兒不但都冇有吃驚，乃至底子冇有轉頭去瞧一眼。

小魚兒道：“你……你莫非不喜好……”

蘇櫻苦笑道：“我想不通。”

魏無牙道：“不錯。”

他眸子子一轉，卻笑道：“你將統統的前程全都封死了？”

隻聽“當”的一聲，火星四激，這一劍竟隻不過將石椅劈開了一尺多罷了，劍身就嵌在石縫裡。

誰知小魚兒俄然撲在他麵前，笑道：“感謝你。”

但小魚兒卻一點也不在乎，眸子子一轉，悠然盯在那柄茶青色的短劍上，悚然動容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那柄上古神兵‘碧血照丹青’麼？”

斷念蘭剛巧又站在花無缺和小魚兒中間，她連頭也不敢抬起，神情看來是那麼悲慘，那麼不幸。

在這處所的中心，有一張很大很大的石椅，是用一整塊石頭雕塑成的，固然是石頭，但卻比玉質更晶瑩，連一絲正色都看不到，這洞中陰寒之氣砭人肌膚，但隻要坐在這石椅上，立即便感覺暖和如春。

這笑聲就是從隔壁的一間石室中傳出來的。

花無缺手握劍柄，呆了半晌，額上已沁出盜汗。

小魚兒道：“但老鼠為甚麼要搬場呢？他們莫非早已算準了有貓要來麼？魏無牙的本領就算不小，總也不能未卜先知吧。”

花無缺垂首道：“是，弟子愚笨。”

劈開這石椅的人，就算用的是一柄和他一樣鋒利的寶劍，功力也起碼要比他高出數倍！

世上竟有如許的妙手，這實在令人難以設想。

邀月宮主道：“不錯。”

小魚兒歎了口氣，道：“我大抵已經有兩三年冇有在這麼舒暢的床上睡過覺，想不到這些小老鼠的日子倒比我過得舒暢。”

移花宮主和蘇櫻都已悚然失容。

小魚兒也忍不住叫了起來，道：“魏無牙還在這裡！”這洞中的人既已走光了，魏無牙怎還在這裡？

魏無牙就算是世上最殘暴暴虐的小人，但做起事來卻當真不愧為大手筆，竟幾近將這座山的山腹都挖空了。

他用雙手接過劍，才發覺這短短一柄劍分量沉重，竟遠出他料想以外，並且指尖一觸劍身，便覺一股寒氣直透心腑。

小魚兒道：“甚麼事？”

花無缺沉默半晌，勉強一笑，道：“你並冇有甚麼該謝我的。”

蘇櫻立即大聲呼喊她，她不睬也不睬，她內心隻要一個動機，那就是遠遠分開這裡，遠遠分開這些人。

小魚兒終究長長歎了口氣，苦笑道：“我現在才曉得我弄錯了。”

她目光冷冷地凝注著小魚兒，一字字接著道：“唯有這件事，你不能不信！”

小魚兒道：“以是我就又想不通了，江彆鶴崛起江湖，隻不過是近年來的事，魏無牙卻已在這裡隱居了十七八年，他們是如何會認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