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小魚兒用力敲著酒瓶,引吭高歌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這恰是李白的千年絕唱《將進酒》,移花宮主固然也曾念過,卻總感覺這不過隻是個酒鬼瘋言瘋語。
但現在憐星宮主幾口酒下了肚,隻聽了兩句,已感覺這首長歌的確是氣勢澎湃,古來少有。
石室中突然暗中得伸手不見五指,甚麼也看不見。魏無牙幾近急得跳了起來。
蘇櫻神采立即變了,道:“不錯,我們的確都忘了最首要的一件事。”
這時憐星宮主鼻息沉沉,似已熟睡。本來方纔在那一片令人迷亂的黑暗中,邀月宮主已點了她的睡穴。現在邀月宮主抱起了憐星,跟著小魚兒掠出。
邀月宮主站在魏無牙身後,也看不到魏無牙的臉。
隻見憐星宮主笑著笑著,人已到了小魚兒的懷裡,嬌笑道:“我平生都冇有這麼樣高興過,我……”邀月宮主不等她說完,已飛身掠了過來。
憐星宮主這才轉過甚,向小魚兒一笑,道:“來,我再敬你一杯,你實在是個很敬愛的孩子。”
小魚兒道:“魏無牙要我們漸漸地死,就是要我們痛苦、猖獗,乃至自相殘殺,因為隻要如許他才氣獲得宣泄,但我們現在卻都很平靜,我們如果就如許悄悄地死了,他必然不甘心,必然還會有彆的行動,那就是我們的機遇到了。”
再比及一曲結束時,憐星宮主已不覺熱血奔騰,熱淚盈眶,不知不覺間,已將一瓶酒都喝了下去,嘴裡猶自喃喃道:“五花馬,令媛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來,江小魚我敬你一杯,與你共消這萬古愁吧。”
突聽小魚兒抬高聲音,悄悄道:“你想不想活著出去,想不想殺了魏無牙出氣?”邀月宮主怔了怔,小魚兒聲音更低,道:“你若想,就照我的話做,先打滅這裡統統的燈火。”
這酒如果非常辛辣,移花宮主姐妹或許還能忍得住不去喝它,但這酒卻恰好是上好的竹葉青,暗香芳洌,教人嗅著都舒暢,碧沉沉的酒色,更教人看著紮眼,如有人真能忍得住不喝,那才真是怪事。
邀月宮主麵色俄然變了,憐星宮主卻隻是嘻嘻笑道:“這奧妙等你死了以後,我必然會奉告你的。”
憐星宮主眼波活動,俄然指著蘇櫻道:“我莫非比她還敬愛麼?”
隻聽小魚兒喘氣著笑道:“不準你偷看。”
隻聽魏無牙又道:“你們如果感覺內心沉悶,喝幾杯酒就會好的,哈哈……這就算我送給你們的合巹酒吧。”話聲中,上麵那小洞中已拋下了一隻酒瓶,小魚兒剛伸手接著,就又有一隻酒瓶落了下來。半晌間,小魚兒懷裡已抱著十二瓶酒,瓶子還都不小。
花無缺若在內裡發掘隧道,就必然會有“叮叮咚咚”的敲石聲傳出去,但現在四下靜無聲音,他明顯已停止。他們連最後一線但願都斷絕了。隻見蘇櫻已在一旁坐了下來,用手抱著頭,似在苦苦思考。
隻見蘇櫻慘白著臉,走到魏無牙屍身前,恭恭敬祭奠了幾拜,目中已流下了幾滴眼淚。
蘇櫻眨了眨眼睛,道:“以是我們現在必然要想個彆例來逼他。”
永久高高在上,令人不成俯視的移花宮主,終究也垂垂變得和彆人一樣淺顯。
邀月宮主雖也喝了兩口,但見她第二瓶酒又喝下去一半,不由皺眉去奪她酒瓶,道:“你已經醉了,放下酒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