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聲音實在太微小，哈哈兒一個字也聽不到，隻要將耳朵湊在屠嬌嬌嘴旁，柔聲道：“你另有甚麼苦衷，都對我說吧，我必然替你做到。”

白高興嘻地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爬一圈給我看看。”

小魚兒道：“一小我做錯了事，當然要受獎懲，但他們受的獎懲已夠了，他們在惡人穀受了二十年活罪後，的確已變成了一群不幸蟲，每天都在心驚膽戰，東竄西逃，又像是一群喪家的野狗，今後如何敢再去害人呢？”

李大嘴一向在瞧著，眼睛都已發直。這時他才長長歎了口氣，喃喃道：“很好，很好，十大惡人終究死光了。三十年前，我就曉得這些人必然會自相殘殺而死的，老天造我們十小我，本就是要我們以毒攻毒，自相殘殺，不然他造一個就夠了，何必造出十個來？”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卻又顛仆，因而他就掙紮著往山上爬，彷彿想遠遠躲開這些人的屍身。

白高興大笑道：“你他媽的說得真對極了，兔子既然全都已死光，還留著那條狗乾甚麼？”

小魚兒道：“我現在不能走。”

白夫人公然來了，笑得公然像一朵花。

他忽又大笑道：“實在我早該曉得她的姘頭是你，像她這類不男不女的老太婆，除了你這胖烏龜外，她還能勾引上誰？”

燕南天沉默了好久，黯然長歎道：“好孩子，好孩子，江楓有你這麼樣一個兒子，他死在地府之下也該瞑目了，燕大叔白活了幾十年，竟還不及你通達明理。”

白高興向她擠了擠眼睛，道：“大功勝利了麼？”

屠嬌嬌歎了口氣，喃喃道：“我早就曉得此人不得好死的，卻想不到他死得這麼慘，我們幫他將白老虎的女人搶過來，反而倒真是幫白老虎的大忙。”

白高興喘氣著道：“但你為何要殺我？我們兩人在一起火伴，難道比一小我好很多？”

小魚兒道：“為甚麼不可呢？我和花無缺又冇有仇恨，為甚麼要跟他冒死！”

白高興公然已死了。

他駭得連氣都不敢喘了。

哈哈兒彷彿喜出望外，顫聲道：“你……你肯饒了我？”

白高興揮了揮手，笑道：“起來吧，明天我已看夠了。”

燕南天道：“你說吧。”

白高興拊掌道：“不錯不錯，我非憋死他不成，他的肉雖長在他身上，我卻必然要他眼巴巴地看著乾焦急！”

白高興道：“我覺得瘦子都怕死，絕對不敢向我脫手的，我又覺得瘦子都不頂用，就算你動手我也不怕，但我卻忘了……忘了……”他神采發白，嘴唇發黑，眼睛也發花了。

燕南天長歎了一聲，柔聲道：“我也曉得你和花無缺已有了友情，以是不肯和他脫手冒死，但一小我活活著上，偶然也勢需求做一些本身不肯做的事，造化之弄人，運氣之安排，不管多麼大的豪傑豪傑也無可何如的。”

李大嘴歎道：“死光了，全都死光了。”

哈哈兒一麵爬，一麵涎著臉笑道：“胖烏龜，滿地爬，白大爺見了鼓掌笑哈哈，白奶奶一旁趕來了，笑得更像一朵花……”

白高興昂起了頭，揹負起了手道：“或許，隻不過我還要考慮考慮。”

白高興笑嘻嘻道：“你用不著做出這副模樣，實在你也早就該曉得，兔子既已死光了，我還要你這條母狗乾甚麼？”白夫人瞪著他，眸子都快凸了出來，不管甚麼人見到她這麼樣瞪著本身，早晨隻怕永久再也休想睡得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