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們俄然一窩蜂撲了過來，一起向小魚兒伸脫手來，如果在平時，小魚兒天然不怕。

小魚兒點頭笑道：“不錯不錯，猴兒們采果子，的確比撿石頭輕易很多，但……但就隻這些，你們也吃得飽麼？”

小魚兒被拉得滿身又酸又疼，腦袋直髮暈，伸開眼睛，隻見一隻猴子正咧著大嘴朝他直笑。

那洞口並不大，但洞內裡卻不小。

那峭壁竟是向內陡斜的，以是匕首纔會直落到底，那反響好久才傳上來，顯見這絕壁深得怕人。

但現在真的讓他瞧見了，他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不知該如何才氣趕走它們，隻得撮口道：“噓――去――”

獻果神君道：“我若能走就走了，還用得著你這小鬼來講？”

獻果神君道：“若非如此，我早已宰了他了！”

小魚兒身子不覺今後退，背貼著石壁，轉向那人道：“你……你呢？”

猴子們向他做了個鬼臉，也撮起嘴，嘰嘰喳喳地叫，有些猴子的臉紅得像屁股，做起鬼臉來真能夠嚇死人。小魚兒恐怕這些見鬼的猴子轟動了花無缺，又不由有些焦急起來，忍不住伸出一隻手去趕，去打。他手一伸，就曉得壞了。

洞中甚是寬廣，陽光自小小的洞口照出去，洞裡前麵大半處所都是黑黝黝的，甚麼都瞧不清。這語聲恰是從黑暗中傳出來的，枯澀生冷，聽來也不完整像是人說的話，小魚兒又嚇了一跳，道：“你呢？你是甚麼？”

獻果神君咯咯笑道：“此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說不定還要在一起活上個三五十年，你叫甚麼名字，也該先說來聽聽。”

獻果神君道：“你……你竟然信賴這小鬼的話？”

沈輕虹道：“若不打吵架罵，如何遣此長日？”

這“人”長長感喟一聲，道：“你問他吧！”

這“猴子”可真是不小，竟比小魚兒矮不了很多。細心一瞧，這“猴子”身上竟穿戴衣服，固然破襤褸爛，但的確是人穿的衣服，半分不假。再細心一瞧，這“猴子”滿身雖長著毛，臉上雖也長著毛，但那眼睛、那鼻子，卻又像是人的模樣。最奇特的是，這“猴子”不但長著頭髮，還長著鬍子。

獻果神君喝道：“那是我的，你碰一碰就打死你！”他瞪著眼睛發了半天威，終又笑道：“但讓這小鬼見地見地也好……也好讓他曉得某家有何本領。”

那“猴子”卻吱吱笑道：“你現在瞧見了麼？我究竟像是甚麼？”

獻果神君就像是隻猴子似的不斷地眨著眼睛，道：“你是說……”

那語聲吱吱笑道：“你是甚麼，我就是甚麼。”

沈輕虹唏噓歎道：“不想你小小年紀，倒真是我的知己，當時我想來想去，也隻想出這一個處所能困死他，不然我真是死也不會將他帶到這裡。”

小魚兒眼睛本在這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心中固是惶恐，也不覺有些好笑，獵奇，但聽了這話，他卻吃了一驚，駭然望向那“猴子”道：“你……你真的是‘十二星相’中人？”

那語聲道：“你垂動手，不準動。”

那人慘笑道：“你小小年紀，毫不會聞聲過我的名字……”他的背脊也挺直，目中俄然射出了光，大聲接道：“但十四年前，武林中提起‘飛花滿天，落地無聲’沈輕虹這名字，有那個不知，哪個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