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手,冇有腳,冇有身子……甚麼都冇有,這鮮明隻是一顆人頭,一顆孤零零的人頭。
但那“殺死他的人”卻冇有來。
小魚兒道:“我天然也曉得。”
俄然“嗖”的一聲,一柄劍直飛出去。沈輕虹不等它撞上石壁,便已抄在手中,隻見這柄劍青光瑩瑩,雖非寶器,卻也是百鍊精鋼所鑄。
沈輕虹麵上已有憂色,道:“鄙人雖有些懂,隻是還不能全瞭然。”
公然是人的頭。此人的頭髮,正中心梳成個髮髻,但本來戴在頭上的帽子現在卻冇有了,像是已被風吹落。
獻果神君道:“但你……你……你這又算甚麼意義?”
沈輕虹道:“若換了我,也會如此的。”
沈輕虹喘了口氣,道:“不錯,那兩位宮主乃天上仙子,又怎會為了戔戔世俗珍寶脫手?動手的毫不會是她們。”
獻果神君厲聲道:“人呢?”
小魚兒道:“不錯,他身子必然非常健旺,他活得必然好得很……”
沈輕虹苦笑道:“恰是如此。”
獻果神君大吼道:“說不定隻要再拋一粒,是麼?”
這明顯是人的眼睛,看來卻竟又不像是人的眼睛,如此大的一雙眼睛,看來竟全無涓滴活力。小魚兒與沈輕虹、獻果神君天然也在瞪著這雙眼睛,瞪著瞪著,也不知怎地,內心竟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寒意。
小魚兒本就在等他說出“燕南天”這名字,現在聽得他如此推許,胸中不由熱血奔騰,大聲道:“好!好男兒!男人漢活活著上,就要活得像燕南天,教人一提起他的名字,就要挑起大拇指。”
此時此地,這甜美的語聲說的竟是如許的一句話,就彷彿是鄰家的少婦閒來無事走過來串門子似的。獻果神君與沈輕虹聽在耳裡,內心卻不由直髮毛,兩人麵麵相覷,的確是哭笑不得,更不知該說甚麼。
這時已有微光照人洞窟,光芒雖不強,但以沈輕虹等人的目力,已足以瞧清落在地上的兵刃是何模樣。隻見地上除了吳鉤劍、五毒珠、九環刀以外,另有兩柄劍、一根鏈子銀槍、一對虎頭鉤、三枚鐵膽、兩隻暗器囊。
沈輕虹手指悄悄滑過冰冷而堅固的筆桿,筆桿的握手處,像是刻著好幾個字,他一個字一個字摸下去。
獻果神君奸笑道:“他殺不了我的,不管是誰也殺不了我的……他還未瞧見我在那裡時,我已經先宰了他。”
獻果神君終究一把搶過那箱子,整小我坐在箱子上,大吼道:“不準碰!誰也不準再碰它一碰!”
沈輕虹拾起了人頭,凝注著那雙煞氣凜冽的濃眉,凝注著那雙凸出的眼睛,口中喃喃道:“卻不知是誰殺死他的?”
有風吹動,崖洞外忽又伸出了一隻手來。這隻手纖細、美好,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白玉雕成,縱是世上最喜吹毛求疵的人,也冇法在這隻手上挑出涓滴瑕疵來。但在這窮崖絕洞外,俄然呈現這麼美的一隻手,卻顯得更是分外詭秘,在沈輕虹等人眼中,這隻毫無瑕疵的纖纖玉手,實似帶著種淒迷的妖豔之氣,實令人不得不思疑這隻手是否屬於人的。一時之間,獻果神君卻似已將堵塞,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