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間,江玉郎捂著肚子衝出去,麵色慘白得可駭,身子也不住顫抖,指著小魚兒道:“他……他送來的酒中有毒!”
花無缺緩緩道:“那麼……就在這裡停下吧。”
他就用這半隻眼睛往外瞧。
哪知他劍方刺出,花無缺已悄悄托住了他的手腕。
江彆鶴用心皺眉:“你怎可如此無禮?”
江彆鶴歎道:“此人大智若愚,又豈是你所能測度。”
江彆鶴冷冷一笑,道:“我固然真的冇有見到過‘狂獅’鐵戰,但像她那樣的女孩子,說出來的話卻很少會有假的。”
江彆鶴暗笑道:“這女子看來清秀,實在卻隻怕是個莽撞張飛,竟直到現在才問床上的是誰……”心念轉動,人已走到床邊,拍著小魚兒道:“此乃鄙人故交之子,本日遠道而來,是以鄙人便將臥榻讓給了他……賢侄快快醒來,見過花公子。”
小魚兒搖扭捏擺地一腳跨了出去,他瞧著斷念蘭,斷念蘭也在瞧著他,那雙斑斕的眼睛裡究竟含蘊著多麼龐大的感情?這隻怕誰也分不清。
這時,江彆鶴終究排闥走了出來,滿麵俱是詫異之色,像是對甚麼事都不曉得似的,抱拳笑道:“兩位是誰……鄙人平生從未妄殺一人,又怎會殺死女人的爹爹?女人隻怕是對鄙人有所曲解了。”
江玉郎笑道:“但那位鐵女人,卻的確有些大愚若智,不過……她爹爹是否真的冇有來過這裡?你白叟家是否真的冇有殺他?”
斷念蘭正和她爹爹一樣,是個毛栗火爆的脾氣,固然尋來冒死,但她爹爹究竟是否死在這裡,她卻底子未弄清楚。現在她聽了這番話,心中固然氣惱,卻也辯駁不得。
小魚兒歎道:“我真不懂,你怎能將這兩件事分開的?”
花無缺歎了口氣,道:“鄙人委實不得不殺。”
江彆鶴瞧了瞧小魚兒,不由暗道一聲:“糟!我終究還是上了這小鬼的當了。”
斷念蘭眼睛都紅了,厲聲道:“我爹爹明顯留下暗號,奉告我他要來尋你,但到了這裡後,便未曾再出去,莫非不是被你害死在這裡!”
要知他話既已說到如此境地,以他的身份職位,那是不管如何也不能眼看彆人在他麵前殺死他“賢侄”的。
她一閃進了屋子,瞧見床上有人,就也不瞧第二眼,一步躥到對前,一刀向床上的頭顱砍了下來。小魚兒既不能動,也不能喊,內心更不知是甚麼滋味,他竟要死在斷念蘭手裡,這難道是老天的惡作劇!
斷念蘭悄悄頓腳道:“你為甚麼要跟著我?你為甚麼要禁止我殺他?”
江玉郎失聲道:“你白叟家是說那老聾子?”
俄然間,窗外悄悄一響。接著,便有一陣淡淡的香氣飄了出去。
那是個很老式的窗子,窗台很低,就像門檻一樣。
隻見窗子悄悄開了一線,接著,一條人影閃身而入。此人穿戴一身玄色的緊身衣,手上拿著柄閃亮的柳葉刀,行動顯得非常輕靈健旺,並且膽量也真不小。
斷念蘭忽又跳了起來,大聲道:“你是江彆鶴,那麼床上的又是誰?”
江玉郎道:“但你白叟家曾經偷偷從他背後走疇昔,在他耳畔把那麵大鑼敲得山響,我疇前麵看,他真的連眼睛都冇有眨一眨。”
江彆鶴笑道:“本來是鐵女人,但鄙人能夠名譽包管,鐵老先生確將來過其間,女人無妨細心想想,鄙人若真的殺了鐵老先生,那是多麼大事,鄙人縱待坦白,江湖中也必然有人曉得的,何況,鄙人也一定就想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