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俱是渾身黑衣,黑巾蒙麵,幾近連眼睛都掩住,手裡都提個長長的黑承擔,承擔裡明顯是兵器。
小魚兒眼睛亮了,翻身坐了起來,喃喃道:“奇特!既是‘雙獅鏢局’接的鏢,如何還會被人劫走呢?”
黑衣人道:“冇有人會曉得‘梅花鉤’又已重現江湖的!”話聲中,三人已直撲上來。
這時他才曉得,那位“段合肥”,恰是長江流域一帶最大的財閥,這一帶最贏利的買賣,差未幾都被他把持了。那“女孟嘗”,就是他的獨生女兒,傳聞她另有兩個哥哥,但卻已死了,以是彆人都稱她“三女人”。
小魚兒差點被煙嗆出了眼淚,揉著眼笑道:“我對藥材不但熟行,並且敢說很少有人比我再熟行的!你若真的是女孟嘗,就該好生將我禮聘到你家的藥鋪裡去。”
黑衣人道:“你們竟然還認得這件兵刃,總算不錯!”
因而星光就照上了她的臉,也照著她的眼睛。
海紅珠瞪大了眼睛,眼裡已儘是淚水,但這已不再是哀痛的淚,而是欣喜的淚、鎮靜的淚。
她眼睛就如同星光般敞亮。
這位三女人經常到慶餘堂來,但她不睬小魚兒,小魚兒也不睬她,固然小魚兒已曉得她看來雖凶,心卻不錯。小魚兒愈不睬她,她到的次數愈勤了,偶然一天會來上兩三次,但眼睛還是連瞧也不瞧小魚兒一眼。
海紅珠也瞪眼瞧著他,俄然脫口大喊道:“是你!小呆,是你麼?”
他伸開眼睛,就瞧見一條大漢站在麵前,半敞著衣衿,歪戴著帽子,一條腿高跨在凳子上,手裡拿著又粗又長的旱菸。
這題目小魚兒天然能答覆的,江玉郎也背過那武功秘笈,兩年來他武功若不精進,那他的確就不是人了。
黑衣人緩緩道:“江湖中都已曉得,趙全海與厲峰已雙雙中毒,他們的人雖未死,但‘兩河鏢聯’與‘三湘鏢聯’的威望卻已大傷。”
安慶慶餘堂,可算是皖北一帶最大的藥鋪,小魚兒在這裡,竟然做了管藥庫的頭兒。他底子用不著到櫃上去,以是也不怕人認出他,每天就配配藥方,查查藥庫,日子過得更安逸了。
李明生嘶聲道:“她就是那賣藝的女子,白淩霄大哥就是為她死的……那矮子想必就是那天被我摑了一掌的人,難怪他要找我報仇!”
他一拳還未擊出,手腕已被江玉郎擒住,悄悄一笑,他身子便飛了出去,幾乎落入江裡。
李挺嘲笑道:“你們竟然敢將這兵刃亮出來,更可算膽量不小,你們莫非就不怕你家仇敵不聲不響地摘走你們的腦袋!”
小魚兒儘量放鬆了四肢,漂泊在水麵上。冰冷的江水,就像是一張床,天上繁星點點,他感覺舒暢得很。
他先不免吃了一驚,但立即想到:“他們必然覺得我是快淹死的人,以是要來救我的。”
李明生失聲道:“是她!本來是她!”
三女人嘲笑道:“當褲子也得賠的。”
小魚兒道:“你想跑?你跑不了的……跑不了的,快拿命來吧!”他齜牙笑著,一步步往前走,身子搖搖擺盪,似將隨風而倒。
小魚兒目光動處,幾近叫出聲來,海紅珠,這黑衣少女竟是海紅珠!
小魚兒笑道:“這倒是奇案……除非那劫鏢銀的人會五鬼搬運法,不然就是‘雙獅鏢局’的人眼睛耳朵有了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