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人影,自肩輿裡飄了出來,一把抓住那轎伕仆人的後背,將他往前麵直拋了出去。
趙香靈駭然道:“前輩切切不成如此,事情隻怕另有轉機……”
饒是如此,他赤紅的臉膛還是已變成慘白,胸膛也起伏不定,明顯已受了傷,並且傷還不輕。
羅九右手握著槍尖,身形半轉,以槍桿擋開了右麵攻來的一柄劍,卻向左麵攻來的紫衣大漢笑道:“彭念祖彭教員可好麼?”
這時門裡又有七八人驚呼著奔出,剛奔出大門,又是“嗤、嗤、嗤”幾響,又有七八人倒地。
那轎伕報命而來,躬身道:“江大俠有何叮嚀?”
一條紫衣大漢變色呼道:“肩輿裡暗青子紮手,伴計們先退。”此人技藝最健旺,武功看來竟不弱。
隻聽“噗”的一聲,這槍桿的槍柄,竟直插入他的胸膛。他本身掌中的槍,竟成了對方的兵器。
羅九道:“筆挺抬出來。”
江彆鶴道:“你說他是否有侵犯鐵女人的事理?”
鐵無雙怒道:“放屁!老夫與她一不瞭解,二無仇恨,為何關鍵她?”
羅九拍了鼓掌,笑道:“三位現在可認得戔戔鄙人了麼?”
鐵無雙顫聲道:“你……你……”
他話未說完,鐵無雙又怒喝道:“恰是如此,老夫為何關鍵人?”
趙宅仆人手裡抬著肩輿,眼看他們衝過來,也不能還手,內心正在焦急,忽聽“嗤、嗤”幾響,前麵七八個段宅莊丁竟回聲倒了下去,彆人甚麼都冇瞧見,還覺得是見了鬼了。
這時大廳中大家麵麵相覷,有的以為江彆鶴故弄玄虛,有的以為江彆鶴弄巧成拙。
趙香靈黯然道:“半天……子時……”
四周還剩下三四十個段府的莊丁,現在眼睜睜瞧著羅三將他們的仆人拉出來,竟無一人敢脫手的。
江彆鶴道:“也說不定就是鐵老豪傑的門下,是麼?”
江彆鶴瞧了羅9、羅三一眼,俄然問道:“這藥莫非真不是鐵老豪傑與趙莊主買來的?”
羅三道:“現在花無缺與江彆鶴恐必不會防備有此一著,更不會去防護段氏父女,除了這兩人外,彆的人都可不慮。”
江彆鶴道:“花公子,你聽這話如何?”
羅九笑道:“不認得!”
江彆鶴微淺笑道:“鐵老前輩畢竟已老了。”
趙莊的仆人,瞧見江彆鶴與花無缺已是膽戰心驚,聞聲他這一吼,更是嚇壞了。
鐵無雙道:“事已至今,我等已是百口莫辯,除非尋得出那真凶……但人海茫茫那邊去尋那真凶?更何況隻要半天的工夫。”
肩輿交叉而過,趙莊的仆人都不由在暗中鬆了口氣。
世人正不知江彆鶴在這嚴峻關頭,俄然令這轎伕前來是為了甚麼,江彆鶴已微微一笑,道:“鐵老前輩方纔說的話,你聽到了麼?”
仆人們相互瞧了一眼,鼓起勇氣,忙喝著往前走。
羅九道:“我姓羅,叫羅九。”
隻見段合肥已嚇得麵無人色,羅三叫他走,他就走,羅三叫他上肩輿,他就乖乖地上了肩輿。
江彆鶴卻不動聲色,反而笑道:“那麼,這毒不是鐵老豪傑下的了?”
也就在這時,那持槍的武師但覺一股大力自槍桿上湧了過來,他想放手丟槍,卻已不及。
那轎伕搶先道:“如果凡俗之輩,天然不會如許做的,但鐵老豪傑縱橫江湖數十年,是多麼見地?他如許做法,恰是叫彆人不信此事真是他做的,這難道比那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高超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