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綠衫少年道:“但此事究竟如何,還……”
那“轎伕”垂下了頭,道:“是!”
趙香靈“噗”地坐倒椅上,再也站不起來。
那“轎伕”掌已擊出,不及收勢,目睹竟要打在花無缺身上,但見他身子俄然一扭,左掌向右掌一拍,身子已滴溜溜打了個轉,順勢倒翻而出。
隻聽又是一聲驚呼,又是一聲驚呼,又是一人跌入……頃刻之間,隻聽驚呼之聲不斷於耳,大廳中已稀有十人疊了起來,一個個俱是四肢生硬,轉動不得。
這幾句話像是靈藥靈藥,竟使得趙香靈精力一振。
利劍穿喉,他連呼聲都不能收回,他雙手握著劍柄,似欲刺入,又似要將長劍拔出,卻已有力。
他語聲頓了頓,又接著道:“另有那馬伕逃生以後,立即就將此事繪形繪影地說了出來,並且說得有聲有色,大小不漏,試問一個真的受瞭如此惶恐的人,說話又怎會如此明白清楚?以是……那馬伕想必也是他的同謀,早已經他指導……”
他呆了一呆以後,像是俄然有人指導了他,口若懸河,侃侃而言。江彆鶴兩道鋒利的目光,已閃電般掃向他背後阿誰“幽靈”的身上。
羅三嘲笑道:“我兄弟出世入死,換來的隻是莊主這句話麼?”
江彆鶴嘲笑道:“真的麼?”
他這一手做得更是短長已極,江湖人中若曉得連鐵無雙本身的弟子都已認罪,彆的人另有何話說?
一條人影高傲廳後的窗戶外飛了出去,“砰”地跌在地上,四肢生硬,再也轉動不得。隻見此人黑衣勁裝,手提一張金背鐵胎弓,背後斜插著一壺烏翎箭,卻恰是趙香靈埋伏在大廳四側的仆人壯漢。
小魚兒瞧得不由暗中點頭,歎道:“你們現在固然笑吧,哭的時候可就快到了……”
忽聽一人道:“江玉郎,你真的敢脫手麼?”
那“轎伕”身子一震,霍然旋身,隻見那趙香靈竟又大步走了返來。他麵上雖仍慘白得不見赤色,但胸膛卻已挺起,說話的聲音也清脆了。
趙香靈道:“然後呢?”
趙香靈麵色慘變,鐵無雙也惶然失聲。
其他六人一貫唯他馬首是瞻,見他已如此,有三人跟著解下佩劍,其他三人雖未解劍,但握劍的手也已垂了下來。
段合肥道:“如此說來,那雙獅鏢局中的人,又怎會……”
忽聽那綠衫少年失聲道:“呀,不好!我師父……我師父……他白叟家竟他殺了!”
這一手工夫使出,就連鐵無雙都不由悚然動容,江彆鶴雙眉卻皺得更緊,隻聽花無缺淺笑道:“好武功!好技藝……”
他這話竟不是向趙香靈說的,眼睛也未瞧著趙香靈,他那鋒利如刀的目光,正盯在那“幽靈”身上。
他語聲用心頓了頓,段合肥公然忍不住詰問道:“並且如何?”
江彆鶴也不禁止,瞧著他嘲笑道:“你莫非還逃得了麼?”
鐵無雙咬牙道:“老夫……老夫……氣煞老夫也!”
忽聽一聲輕叱,那“轎伕”不知何時已到了那“幽靈”身後,身形騰空,“飛鷹搏兔”,鐵掌已閃電般擊下。
趙香靈已擺起了慰勞酒,再三舉杯道:“賢昆仲如此大義互助,鄙人實是冇齒難忘。”
他淒厲的目光,掃過他的門下弟子,就連那綠衫少年也不由垂下了頭。鐵無雙俄然抖擻,大喝道:“鐵某就站在這裡,你們誰若以為鐵某真的有罪,要取鐵某的性命,儘管來吧!隻怕彼蒼也不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