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忍不住痛罵道:“你這老狐狸,若論裝模作樣的工夫,你當真可算天下第一。”
那綠衫少年俄然大喊道:“是誰害死了我師父,我和他拚了!”
隻見小魚兒雙掌俱已紅腫,胸膛不住喘氣,竟已爬不起來。
過了半晌,小魚兒又道:“你可曉得,我並不是甚麼好人,你為何要救我?”
羅九笑道:“要江彆鶴那老狐狸被騙,可真不是件輕易事。”
但江彆鶴卻已瞧出,這恰是輕功中最高深的身法,他身子看來搖搖欲墜,實在每一個動亂中都藏有殺手。
若冇有彆的壓力,若冇有導火線,他或許會一向如許忍耐下去,直到他能賽過花無缺的那一天。
小魚兒道:“是以才找上了我,是麼?”
那“幽靈”一字字道:“奉告你,我就是那日被你和江玉郎害死的幽靈,你們要將我殺死滅口,我死不瞑目,我做鬼也要揭露你的奸謀,做鬼也要你的命!”
江彆鶴恨恨道:“這天然是那將燈光擊滅的人,脫手救了他。”
他整小我都似已變成了一個陀螺,在空中不斷地扭轉,扭轉著直落而下,遠瞭望去,他四周八方看來竟都似有手腳飛舞。
小魚兒忍不住道:“承蒙中間脫手相救,多謝多謝。”
俄然,滿廳急風驟響,燈火俄然滅儘,另有十數道微弱的暗器風聲,直打江彆鶴與花無缺。
他不但眸子發了光,乃至連瞳孔都非常地張大了。
江彆鶴悠悠接道:“這廝藏頭露尾,危言聳聽,用心實不成測……”
江彆鶴大喝道:“我江彆鶴莫非還會脫手暗害於他不成?”
小魚兒道:“我可不領你的情!有些人脫手救人,也是冇有存美意的。你從彆人手中救了我,說不定是為了要操縱我,也說不定是為了要把我害得更慘。”
江彆鶴怒道:“鐵豪傑若非自刎,莫非還是江某下的手不成?”他頓了一頓,嘲笑接道:“江某若要動手,早已動手,又何必比及現在?”
花無缺也不起火,隻是淺笑道:“你若想激憤於我,這心機隻怕是白搭了。”
方纔那一刹時,委實是存亡一發,驚險絕倫,若不是此人脫手相救,小魚兒是千萬逃不了的。但此人倒是誰呢?
他俄然頓住笑聲,逼視著小魚兒,沉聲道:“鄙人瞧兄台所作所為,無一不是想揭露江彆鶴的假臉孔,而鄙人也的確早有此心,是以才……”
小魚兒大聲道:“要他起火,除非將斷念蘭搶過來是麼?”
俄然,一隻燕子自窗外飛了出去。
羅三苦笑了笑,歎道:“不錯,那人既能在花公子麵前將人救走,家兄天然是追不著他的!”
花無缺道:“那暗中脫手的人,既能在我等麵前將人救走,天然有出類拔萃的技藝,我等既被他以暗器阻延了半晌,隻怕是再也追不著他的了。”
綠衫少年身子已顫抖起來,卻更大聲喝道:“放屁!那日我師父相請趙總鏢頭前來與‘三湘聯鏢’和解,我為安在酒中下毒侵犯趙總鏢頭?”
就在這頃刻,花無缺手掌已揮出,小魚兒身形躍起,如果遲了半步,他的胸膛隻怕便已被擊碎。
這窗子竟似通夜開著的,屋子裡竟然還點著燈。燈光下,小魚兒終究瞧見了此人的臉。
那綠衫少年還未奔到門口,已仆地倒了下去。一柄長劍,自他後頸穿入,喉頭穿出,竟生生將他釘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