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衫少年立頓,後退三步,顫聲道:“你……你……”
那“幽靈”嘲笑道:“你還想賴?我親眼瞧見,親耳聞聲你在那廚房與江玉郎籌議惡計!”
那人笑道:“卻也不小了。”
燈光一滅,小魚兒就曉得是救星到了,他正想掙紮著爬起,已有一人抱起了他,穿窗而出。此人的輕功竟是江湖中的頂尖技藝,悄悄幾掠,已在十餘丈外。
彆人固然瞧不出此中的奇妙,但卻已感受這環境的嚴峻,嘈亂的大廳竟奇特地寂靜下來。
羅九拊掌大笑道:“兄台倒當真是快人快語,鄙人好生佩服。”
小魚兒目光四轉,隻見世人的眼睛,公然都已盯在他臉上,每一雙眼睛裡,公然都已暴露思疑之色。
冷風劈麵,小魚兒的手腳仍在模糊發疼,他想起了花無缺那驚人的奧秘武功,內心便不由悄悄吃驚。
羅三接著笑道:“人太胖了,的確不能嚴峻,不然不免中風,我兄弟也有這弊端。”
那綠衫少年還未奔到門口,已仆地倒了下去。一柄長劍,自他後頸穿入,喉頭穿出,竟生生將他釘在地上。
這綠衫少年也是連一聲慘呼都未收回,便屍橫當場。但此次世人卻都瞧見,長劍是江彆鶴脫手擲出的。
花無缺緩緩道:“其間前程如此之多,要追隻怕也無從追起。”
他一心製勝的守勢,竟全都打在本身身上,他身子被打得直轉,斜斜飄開數尺,“噗”地跌了下去。
世人在混亂當中,多已忘懷了那“轎伕”的事,現在被他一提,方自想起,但放眼四望,不但那“轎伕”蹤跡不見,就連彆的轎伕和段家父子所坐的那兩頂肩輿,都已不知在何時走了。
他話未說完,那綠衫少年已發瘋般地放聲驚呼起來,狂呼道:“鬼……鬼……真的有鬼!”
小魚兒痛罵道:“花無缺,我本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誰知你竟然像活土狗似的被人操縱,連我都替你感覺丟人。”
小魚兒道:“但……但我方纔明顯聞聲你在那大廳中說話?”
小魚兒在這無益的職位中,他或許還不會脫手,但小魚兒身形隻要一展動,先機立失,隻怕立即便要遭他的殺手。
那人腳下不斷,口中道:“嗯!”他將小魚兒挾在脅下,小魚兒也瞧不見他的臉孔。
小魚兒不由悄悄跺足,他固然聰明絕頂,但經曆終還太少,照顧還是不周,竟形成了這致命的忽視。
那“幽靈”大喝道:“江彆鶴,你殺人滅口,還要說好聽的話,當真是天理難容!”
這一動一靜,正成了激烈的對比。他兩人身形相隔雖有四丈,但其間卻已不能容一物。
江彆鶴神情穩定,緩緩道:“此人神智已喪,若任他衝出去,隻怕為害世人,鄙人隻要將他撤除了。”
世人也不見小魚兒與花無缺有任何行動,但這燕子卻不知怎地,竟飛不過這無形的殺氣。
這兩人一上一下,一動一靜,竟如許對峙著。
江彆鶴笑道:“花公子年紀雖輕,涵養工夫卻已爐火純青,要他起火,除非……”
俄然間,劍光一閃。
他竟似已處於老衲人定般的絕對靜止狀況,對身外的統統事,都似已不聞不問,他竟似站在那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