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歎道：“鄙人一聽兄台提及那惡棍的行事，便已猜著是他了。”

一念尚未轉過，忽聽一人大聲嘲笑道：“這才真的叫貓哭老鼠假慈悲，殺了彆人還來為人墮淚。”

現在夜市雖已歇，但間隔夜行人活動的時候還是太早，小魚兒想了想，終究又走了出來。

小魚兒一驚：“死人怎會撒尿？”

下款鮮明竟是“愚婿李大嘴敬輓”。

小魚兒天然也不提，笑問道：“高朋？是誰？”

小魚兒笑道：“這張破紙摔又摔不碎，跌又跌不破，更冇有彆人會來搶，你怎地卻將它瞧得像個寶貝似的？”

小魚兒道：“你將這張紙拿出來，本是讓我瞧的，為何又擋住我的眼睛？”

小魚兒氣得呆了半晌，又俄然大笑道：“幸虧他隻是惡作劇，方纔他若想殺我，我那裡還能活到現在？我本該歡暢纔是，還生甚麼鳥氣！”

他感喟著將這男人的屍身扛了起來，走回城去。走了還不到一盞茶時分，突覺脖子上濕淋淋的另有臊味。

兩人隻是見到小魚兒眼睛往閣樓上瞟，因而兩人齊地站了起來，打了個哈哈，笑道：“時候不早，兄台隻怕要安息了。”

弔喪的客人，卻都擠在院子裡，三五成群，交頭接耳，指指導點地也不知在議論些甚麼。

那少年雙拳一引，擺了個架式，竟如山停嶽峙，神充氣足，他不脫手時看來像是個羞答答的大女人，現在乍一脫手，竟隱然有一代宗匠的氣度，群豪中有識貨的，已不由為之駭然動容。

小魚兒逛了半天，不知不覺間又走回羅九那屋子。

他一個箭步躥疇昔，伸手就打，哪知這男人竟真的不會武功，小魚兒一拳擊出，他竟回聲而倒。

但這時兩人已掠出莊門，一聲呼哨，蹄聲驟響，一匹火紅的胭脂馬急馳而來，載著這兩人飛也似的走了。

這十二個字寫得墨跡淋漓，宏偉開闊，似是名家的手筆，但語句倒是奇特之極，不通之極。

小魚兒眼睛一亮，卻又用心笑道：“‘十大惡人’我雖未見過，但聽這名字，想來隻怕個個都是醜八怪，這又有甚麼好瞧的，彆人又為何要搶它？”

羅九仔細心細，將那張紙又捲了起來，道：“是以兄台下次若再遇著那白高興時，千萬要替我兄弟留著。”

這兩兄弟對方纔在樓上所見之事，竟是一字不提。

俄然失聲道：“呀！不錯，他公然就是那裝死的惡棍！”

他站起家子，大笑著往外走了出去。

“江大俠行事夙來仁義，我早就已曉得他會來的。”

小魚兒俄然又道：“你兄弟聽我一說，就想起他來，莫非和他熟得很？”

小魚兒笑嘻嘻瞧著他，道：“我看你兄弟不但和他熟得很，也和‘十大惡人’熟得很。不然怎會對他們的行事如此清楚，這張圖又怎會在你手裡？”

接著，他就瞧到那衣衫落拓、神情卻極軒昂的“惡賭鬼”軒轅三光，再中間一人滿臉虯髯、滿臉殺氣，一雙眼睛更像是餓狼惡虎，正待擇人而噬，手裡提著柄大刀，刀頭上鮮血淋漓。

羅三接道：“但這十人不但個個行跡飄忽，並且個個都有喬裝改扮的本領。有些人固然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無路可走，卻連他們的真臉孔都未瞧過，這又叫他們如何去尋仇抨擊，如何來出這口怨氣？”

在樓下坐了半天，小魚兒站起來剛想走，俄然閣樓上一聲驚呼，接著，羅9、羅三奔了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