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藥師目光明滅,道:“不如讓鄙人出來瞧瞧吧。”
小魚兒笑嘻嘻道:“不是毒藥,莫非還是大補丸麼?”胡藥師整小我都軟了。
小魚兒俄然瞪起眼睛,大聲道:“但我還是要問你,你為甚麼出售我?為甚麼?為甚麼……”
小魚兒瞪眼瞧著她,過了半晌,忽又歎道:“實在我還是不該怪你的,那小子滿嘴蜜語甘言,莫說是你,就算比你更聰明十倍的女人,也會上他當的。”
白夫人道:“不管如何,你先解我的穴道再說,我們再一起逼他拿出解藥來。”
“拯救……拯救……淹死我了……”
水很清,胡藥師在水裡伸開眼睛,隻見這條小魚兒現在竟像是已變成了條落水小狗,目睹他一伸手就能抓住。
小魚兒道:“好,我就轉過甚去,但我卻要先問你一句,你方纔躺在那邊也不害臊,現在為甚麼俄然害臊了?”
一提起江玉郎,鐵萍姑的心立即就沉了下去。她雖不肯小魚兒被騙,但卻更不謙讓江玉郎死,鐵萍姑再也不敢開口。
白老虎和花無缺竟已不見了。
胡藥師道:“那麼他為何不過來?”
胡藥師道:“不錯。”
這時她幾近已忘了江玉郎,幾近忍不住立即就要放聲大喊,叫小魚兒莫要過來被騙,這並不是說她寧肯讓江玉郎死,隻不過是在這類存亡存亡的一頃刻間,暗藏在人們心底深處的品德心,常常會俄然克服私心利慾。
鐵萍姑內心一寒,驀地咬住了本身的舌頭,隻覺一陣痛徹心扉,呼聲雖未喚出,眼淚卻流了出來。
隻覺這東西又鹹又濕又臭,還帶著臭鹹魚味。剛伸開嘴想吐,水已灌了出去,被灌了兩口水下去後,就算吞下團狗屎,也休想吐得出了。
隻見胡藥師掠到石頭上,立即伸開了嘴,不斷地乾嘔,連眼淚鼻涕都一起被嘔了出來。
本來胡藥師也忍不住了,自水中暴露大半個頭來。
小魚兒皺眉道:“這姓白的莫非是聾子?”
白夫人暗中歎了口氣:“聰明人公然大多是不會用苦功的,早知他工夫這麼糟,我又何必白搭這麼多力量?”
胡藥師歎道:“既是如此,願聞所命。”
小魚兒俄然跳了起來,大吼道:“好,好,好,你竟為了江玉郎那小雜種而出售我,你可曉得這小子有多混賬,他就算被人砍頭一百次,也毫不嫌多的。”
鐵萍姑囁嚅著道:“你若念我也……也對你有些好處,隻求你莫要殺了他。”
小魚兒俄然大聲道:“你曉得鐵女人是我的拯救仇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但她現在卻在水裡泡著,不敢出頭,你說我內心難受不難受?”
胡藥師想到花無缺還在白老虎把握當中,以花無缺相挾,也不怕小魚兒不拿出解藥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胡藥師已被說得怔在中間,也不知究竟該聽白夫人的,還是該聽小魚兒的。
小魚兒麵色已變了,卻還是柔聲道:“你說的但是江玉郎?”
小魚兒道:“你用不著哭,我可不是花無缺,向來冇有他那樣憐香惜玉的心腸,你眼淚就算哭成河,我也不會憐憫你的。”
白夫人這才曉得垂釣的人反而被魚釣去了。
小魚兒道:“就憑你們兩人,連我的屁都逼不出來的。”
心念明滅間,忽聽“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小魚兒這一躍竟冇有躍上石頭,竟跌在水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