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到了，兩個獄警上前來帶走王鯤鵬。王鯤鵬也不掙紮，隻是目光還落在季洋的臉上，就想多看他一會兒，一秒鐘都不想放過……

“嗬嗬……”王鯤鵬看著自傲滿滿的季洋，笑得相稱和順。

“鯤鵬，不忽悠你，從小到大，你一向都是我的偶像。在我內心，你形象特高大，像個巨人一樣，冇有甚麼事情能將你打倒。十二年罷了，如果你表示得好，冇準兒還能再減幾年，九年十年就出來了。當時候你纔多大年紀啊？三十出頭兒，恰是人生中最好的時候呢。等你出來，咱還一起玩兒一起浪，好不好？你要真有本領爭奪到弛刑，你在我心中可就不但是巨人這麼簡樸了，那的確是神一樣的存在！天神，能讓人跪地膜拜的那種！”

“可不麼……”季洋笑道，“你要不脫手，不出三分鐘，老子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但是，走到門口兒的王鯤鵬，就隻是愣住腳步回身看著他，並冇有走返來的意義。

“王鯤鵬，你特麼這是甚麼意義？老子奉上門兒來你還不要了是不是？你給老子返來！”季洋把玻璃拍得咚咚作響。

“王鯤鵬……”季洋重重地拍打著玻璃。

隻是王鯤鵬的眼睛還能動、臉上另有神采，打動的、狂喜的、滿足的……哭了。笑著哭了。

王鯤鵬也僵住了。

他本想成為這天下的王，成果，卻淪完工為世人腳下的蟲。心善的，賜與他憐憫和悲憫；心惡的，儘情踩踏。

王鯤鵬躊躇了半晌，終究，還是接了起來……

“王鯤鵬，隻要你能活著出來，我和你在一起，後半輩子我都和你在一起……你聽到冇有？”

感遭到獄警的憐憫，王鯤鵬更覺悲慘……

“求你們。”王鯤鵬說了一句，就擺脫了兩個獄警的攙扶，又回到窗邊去。隔著玻璃，又悄悄喚了季洋一聲兒：“洋子……”

“來生見……”

“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