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了一聲,他故作嚴厲的說道:“綠竹女人,此地已距錦陽關不遠,若無不測,入夜前便可達到。”
“那倒是,蜜斯真是越來越讓奴婢不測了,奴婢感覺已經冇甚麼事能難倒蜜斯了。”綠竹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睛撲閃著,一臉崇拜的看著她。
三人哭訴的聲淚俱下,的確是聞者悲傷,見者墮淚。沈千沫卻隻是冷冷一笑,對聞人淵說道:“聞人將軍,將士臨陣脫逃,按軍法該如何措置?”
綠竹從速點頭。“不累不累,奴婢身子健壯的很,一點都不累。倒是蜜斯,自小身子骨就弱,奴婢真怕你吃不消這份苦。”綠竹的小麵龐上儘是擔憂。
沈千沫點點頭,“你三人臨陣脫逃,導致我方軍心渙散,未戰便已失先機,實在是罪大惡極,聞人將軍就按軍法,當場措置吧。”
逃兵?沈千沫微微皺眉。莫非這錦陽關守軍當真如此不濟,又或者是這賀連城果然用兵如神,不好對於?
“當斬。”聞人淵嚴肅的吐出兩個字。
沈千沫見她麵龐紅撲撲的,彷彿另有幾分來不及退去的羞怯,心下一動。
萬裡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此次來錦陽關,她很想真正體驗一把策馬奔騰的感受,可惜為了姑息不會騎馬的綠竹,她隻得挑選坐了馬車。
“上前去看看。”她對薛浩淡淡叮嚀道。
“蜜斯,要不要加件衣服?”身邊的綠竹從承擔裡拿出一件貂毛領的加厚緞麵花色大氅,意欲給她披上。
沈千沫擺擺手,“不消,下了馬車再披上也不遲。”見綠竹一張清秀的鵝蛋臉上隱有疲累之色,出聲問道:“連日趕路,累了吧?”
“是。”綠竹應了一聲,翻開車簾,朝內裡大聲問道:“薛校尉,叨教一下,到錦陽關另有多久?”
她的心機學和微神采可不是白學的。這三人身上的可疑之處不止這麼一點。
已是暮秋,越往北邊,氣候就越加酷寒。沈千沫坐在馬車上,也較著感到陣陣寒意襲人。
見沈千沫從馬車高低來,聞人淵轉而向她行了一禮。“見過王妃。”
此行聞人淵命他沿途庇護沈千沫。他騎著馬,跟在馬車中間,正用心致誌的留意著周邊的動靜,驀地聞聲綠竹的問話,便下認識轉頭看去。在見到綠竹娟秀的麵龐和晶亮的大眼時,年青漂亮的臉上出現一抹不易發覺的紅暈。
她就不信,逼不出他們的實在身份來。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周邊聲連角起。
“綠竹,問一下薛浩,到錦陽關還要多久?”沈千沫背靠在馬車內,淡淡的說道。
聞聲聞人淵施禮的聲音,三人下認識的昂首,緩慢的看了一眼沈千沫。
薛浩自前次庇護沈千沫,被孟元珩懲罰瀆職,清理出暗衛步隊以後,又重新回了飛雲騎曆練。數月下來,這個年青人倒也勤懇儘力,表示優良,現在已升至校尉一職。
出於便利,此次行軍出征,沈千沫和綠竹均是男人打扮。沈千沫將滿頭青絲隻用一根絲帶高高束起,就像她當代經常常紮的馬尾辮一樣,一身淡青色簡樸的衣衫,滿身高低再無其他金飾,雖粉黛未施卻麵瑩如玉,氣度安閒,神態淡然,彰顯出她獨占的斑斕溫雅之神韻。
莫非這丫頭對薛浩存了心機?
長河夕照,天氣將暮,八萬雄師以整齊的法度在山間急行,一起馬蹄嘶鳴,灰塵漫天,驚騰飛鳥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