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衛東跑得不氣不接下氣，跑到魏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魏家黑燈瞎火的，人都已經睡下了。他站在魏家院門外，先是平了平氣，再壯起膽量，衝著鐵柵欄門的內裡輕聲喊：“魏家三嬸，魏家三嬸，你開個門，我有事跟你說。”

郭小茹說：“你的正理還很多，但實際是殘暴的，恐怕不像你想像的那麼誇姣。”

“是，是我，魏家三嬸。”柏衛東點點頭，笑著說。他一笑，就暴露一口白牙，在暗夜裡顯得非常鬼怪。他鬼鬼祟祟地朝四顧看了一眼，才抬高聲說：“魏家三嬸，今晚，郭書記在工地喝多了酒，醉了，你快去她家看看吧。”

雷鵬飛柔情綿綿地親著她說：“不會的，小茹姐。我在這裡向你包管，隻要你能仳離，我就非你不娶。如果你不能仳離，我也偷偷愛你。”

“內裡是誰呀？”郭小茹的胖婆婆翻開二樓寢室的一扇窗戶，把頭伸出來，往下看著問。

郭小茹用兩根纖細的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說：“但我還是有些擔憂，擔憂你嘗過我的新奇後，就討厭我，丟棄我，又去另覓新歡。到當時，我不就又成了現在如許的怨婦嗎？”

雷鵬飛說：“小茹姐，不要說得那麼刺耳嘛，我們是至心相愛的。我們不是遊戲人生，也不是權色買賣，我們是一對火伴之間的至心相愛，兩情相悅。這是我們的權力，固然有違人倫，但也情有可願嘛。”

樓上冇有聲音。柏衛東隻好把手伸進鐵柵欄門，拿起那把掛鎖悄悄地敲打鐵門。“哐當，哐當。”幾聲大響，內裡二樓上的電燈就“啪”地一聲，亮了起來。

柏衛東抬頭衝著樓上說：“是我，魏家三嬸，你下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郭小茹說：“你是說，我不能仳離，你就讓我做你的戀人？”

掛了電話，柏衛東去把摩托車鎖好，拔腿就朝北邊的魏家宅走去。郭小茹家離胖婆婆家大抵有三四百米的間隔。他在月色下跑得比兔子還快，怕跑慢了，雷鵬飛跟郭小茹偷了一次腥後溜走，也怕頓在田裡的摩托車被人偷走。

“好吧。”柏衛東硬著頭皮說，“我這就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