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蘇春生連同辛紫,以及那肖寧月,都毫無征象的被氣機所牽引,鵠立於樓船之上的身形,刹時消逝不見,被強行扯入了天井鏡中。
石崖之下,乃至寺廟當中,統統高僧都紛繁昂首看向天空,雙手合十,神采當中儘是哀痛。
與此同時,蘇春生懸於腰間的赤霄劍也俄然鳴響起來,一道劍氣緩緩溢位,直接連接在了那麵鏡子之上。
劍氣湧動,安靜的鏡麵之上,不竭的騰躍著一縷縷悠長而又凶悍的劍氣。
身後,便是神采欣然的肖寧月,以及那一向都以一襲黑衣示人的女子楚幼微。
本來熙熙攘攘,香客絡繹不斷的佛門重地,本日一早便俄然封閉的大門,不再歡迎任何香客。
那肖寧月才向前走出幾步,靠近蘇春生和辛紫二人,沉聲道:“蘇公子,三年之約當真已經結束,此行便要北上了嗎?”
蘇春生愣在原地,滿臉震驚。
隨即半晌,蘇春生便豪氣而生,轉頭看向北方,沉聲道:“那麼接下來,便由我蘇春生一劍而上,翻開大朔王朝的大門好了。”
身邊,那辛紫也是一臉獵奇不解的轉頭。
不遠處,一向都保持著沉默的楚幼微滿臉粉飾不住的震驚,身形驀地前衝,接住了那麵因為冇了支撐掉落而下的鏡子,震驚不已。
隻不過,寺廟方麵固然並未解釋啟事,但是卻派出了大量的和尚,在寺廟以外搭建了密密麻麻的帳篷,以及籌辦了豐厚的齋飯,安排了很多遠道而來的香客暫住下來,才減緩了香客們多數不滿的氛圍。
盧清柔聲一笑,道:“當然情願呀。”
盧清撥出一口氣,咳嗽了幾聲,道:“傻和尚,你等我了那麼久,今後就不要再等了,這一世,已經夠了。”
此話一出,蘇春生倒是有些錯愕了。
沉默好久。
樓船高達數層,比起平常玩耍的船隻,隻大不小,裝潢也非常富麗。而樓船之上,便是清一色的白衣女子站立於四周船麵之上,昂首遠眺,神采安靜。
想必於寺廟以外的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寺廟以內倒是另一番氣象。
樓船之上,俄然湧動一股氣機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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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肖寧月微微點頭,感喟一聲,道:“天道循環,該來的總會來的。即便是蘇公子未曾現身,那清閒宗之人也已經完整打入了我觀天宗當中,結果隻會更嚴峻的。”
懷中,那本就已經燈枯油儘的盧清神采更是慘白非常,隻不過卻神采和順的躺在了豁然和尚的懷中,昂首看著和尚的臉龐,柔聲笑道:“小和尚,不消感覺難過了,我曉得我活不下去了。但是,能遇見你,真的很高興呀。”
位於樓船的頂端,便是一座木製的樓台,蘇春生和辛紫靠在樓台的雕欄之上,眺目北望。
蘇春生微微一笑,打趣道:“莫非肖宗主不是如許?”
肖寧月也愣了一下,迷惑的看著這一麵本就屬於觀天宗的寶貝,有些驚奇。
“何況。”肖寧月走上前來,伸手指了指樓船之下船麵上站立的數十王謝中弟子,緩緩道:“觀天宗在南海之上自大子大多年了,門中弟子也都早已經高傲放肆好久,經此變故,大略也能夠讓門中弟子能夠曉得,何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阿彌陀佛!”
南海之上。
咚!
石崖之上,那才從風雷關南下而歸的豁然和尚盤膝而坐,麵朝大海,看著海麵之上波瀾壯闊的氣象,神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