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是皇命,天然難以違背:“請公公稍等半晌,民女這就去換件衣服,隨公公進宮去。”
那人的腳步極輕,應當是練過武的,看身形,似男人多過女人。
全部院子裡長滿了雜草,幾近看不出哪兒有路,院裡有一口枯井,頎長的藤蔓從井口發展出來,密密麻麻爬滿了整口井,看得民氣裡發麻。
“冇想到這厚德宮竟然是這幅模樣,姐姐,可委曲你了。”月憐一出去便緊緊握著白飛雪的手,噓寒問暖,卻並非至心實意。
“如何,在宮外野了那麼長時候,見到哀家竟然不記得施禮了?”太後本來躺在臥榻上閉目養神,見白飛雪走過來俄然展開了眼睛,那眼神淩厲得可駭。
誰知她隻是粗粗看了一眼,又持續靠在臥榻上閉目養神:“不過是張淺顯得不能再淺顯的臉,真不明白為甚麼皇上會三番兩次為了你差點連命都丟掉。”
“停轎!”伴跟著一聲鋒利的聲音,肩輿停了下來,估計皇甫高毅就是相約在這裡見麵了。
白飛雪轉頭,卻發明兩個官兵模樣的人將宮門口守住,她剛往外邁了一步,卻被人攔了下來:“對不起,太後孃娘有令,您不能從這裡分開。”
“姐姐出來就曉得了。”她指了指裡屋,白飛雪看了一眼,那寺人又叫人將八抬大轎抬走了,莫非皇甫高毅真的在這裡?
這條路白飛雪是再熟諳不過的,應當是通往冷宮,皇甫高毅如何能夠俄然聘請她在冷宮相見呢,就算是要記念之前初初瞭解的日子,也不成能直接從宮外將她往冷宮裡送。
“哎喲,皇後孃娘,您這是折煞老奴了,您從速去吧,彆遲誤了進宮的時候。”
太後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倒是個聰明的女人,隻是,這後宮當中有多少女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白飛雪明顯冇有推測此人是來宣旨的,傻愣愣站在原地,直到楊謙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反應過來,倉猝跪下去。
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悅,白飛雪不曉得她下一步籌算如何走,不過總感覺太後是成心針對她,恐怕不會那麼等閒就放過她。
而現在,白飛雪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皇甫高毅?
既然皇甫高毅此次出宮並冇有公告天下,為何要特地頒旨命人接她回宮呢?
“皇上現在正在寢宮歇息,你就不消去打攪他了,不過你記著,隻要本宮另有一口氣在,這後宮當中就輪不到你來做主。”
想了好久,白飛雪還是不曉得應當如何是好,看了看窗外,彷彿有些火光,她想靠近,卻底子不敢往前挪動一步。
果不其然,跟著那帶路的宮女,白飛雪被送到了厚德宮。
“你也不必太謙善了,過人之處你有的是,哀家隻是冇想到,之前太子為了你丟了儲君之位也在所不辭,現在本宮的兒子即便貴為皇上,竟然也不顧朝臣反對果斷立你為後,乃至,情願為了你棄江山社稷於不顧,也要出宮去尋你。”
厚德宮?
都城的街道還是熱烈又繁華,放眼望去,皇宮彷彿近在天涯,卻又彷彿遠在天涯。
“你終究來了。”一個聲音從屏風前麵幽幽地傳來,白飛雪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重新涼到了腳。
“這些就不勞你操心了,有月憐摒擋哀家的飲食起居,哀家倒也費心,隻是在這冷宮裡待風俗了,還真是住出豪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