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用筷子尾部點點小瓦雀的腦袋,這纔開端動筷,待她將碗筷放下時,這小瓦雀便在她麵前蹦來蹦去,硃砂終是重視到了這小東西腿上綁著一條線,一條細細的線,藍紫色的,就彷彿是從破壞的衣裳上扯下來的線一樣。
不過是飛走了一隻小瓦雀罷了,她竟感覺心有些悶,就感受飛走的不是一隻小瓦雀,而是……她的親人似的。
也僅僅是一瞬之間的感受罷了。
“哎……”君華此時的表情有如這天色雨夜普通,寒沉,使得他敵手裡夾著乾肉的饅頭食不知味。
“另有,小生這裡有一隻玉露膏,於傷口癒合及消滅疤痕非常有效,女人拿著。”續斷公子說著,從袖間取出一隻半個巴掌大的青瓷瓶,遞給硃砂,“稍後女人便可將身上的棉布條解開取下了,無需再這般包紮著,服了藥後抹上這玉露膏便可。”
“我也不知它從那邊來,落到我肩上便不肯走了。”硃砂現下覺著有些無法。
暖和的人,總能讓人覺到暖和。
屋外又有悄悄的叩門聲傳來,這一次,進到屋中來的是續斷公子,此次跟在他身後的是青茵而非柯甲,而青茵一進屋便去清算硃砂用罷了飯菜的桌子,讓硃砂非常難堪,欲上前幫手卻被續斷公子喚住。
“女人如果不介懷,請這邊來,讓小生為女人把一評脈,看看女人身上的傷可另有大礙。”續斷公子暖和如暖風,底子就讓人不忍說不。
“不敢費事公子,我換身衣裳便下來,公子請先用飯,無需等我。”硃砂說完,對續斷公子微微低了低頭,回身便上了樓去。
嚶嚶嚶,不幸惹人疼的小阿離啊~
“那小公子早些睡。”
小傢夥坐在矮榻邊沿上,阿褐蹲在他麵前,他正用短短的手臂抱著阿褐的脖子,那隻灰毛兔子則是趴在小傢夥的腿邊,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小傢夥的腿,那幾隻小鳥或停在小木箱上,或停在小傢夥的頭頂上肩膀上,也和那灰毛兔子普通不時用腦袋蹭蹭他,這些大小傢夥,不吵也不鬨,和小傢夥阿離一樣,安溫馨靜的。
“孃親,阿離有叫小小小小花、小小嫩另有小綠綠去找孃親哦,阿離還讓他們幫阿離給孃親帶阿離寫給孃親的信了的哦,阿離隻寫了‘孃親’‘爹爹’另有‘阿離’六個字,嗯嗯,這六個字阿離都有寫過好多好多次給孃親看的,孃親會認得的對不對?”
“阿離曉得。”
續斷公子冇有多說甚麼,隻是看著硃砂的背影,待得硃砂在二樓的樓道上轉了個彎時再看不見身影時,他喚了身後的柯甲道:“讓青茵將飯菜奉上樓去吧。”
小傢夥的腰帶倒是已經解下,就放在他的小枕頭旁,隻是這腰帶好似破壞了,扯出一根又一根長長的線。
小傢夥又是點點頭,小小聲道:“感謝小華。”
他在堆棧裡,看著硃砂,麵色暖和且體貼,給硃砂一種她與他瞭解已久而非陌生人的感受。
君華看著心疼,卻又甚麼都幫不了小傢夥,隻能儘量不提讓小傢夥難過的話,道:“小公子如果餓了的話就姑息吃一點紙包裡的包子,待到了下個鎮子,部屬再給小公子燒些小公子喜好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