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斷公子倒是打斷硃砂的話,還是暖和道:“女人身上的傷尚未病癒,身邊不成無相照之人,恰好小生尚無安家之所,無妨與女人多走一趟,小生雖不是甚麼善人,但也不能救了女人以後又俄然棄女人不管,這般的話倒不如不救,既是救了,小生自是要幫女人到底,女人感覺呢?”
她的身上如壓著千斤巨石,讓她上浮不得,隻能往暗中冰冷的深處掉。
想得太多,很累。
青茵女人與那名為柯甲的少年,是極其嫌惡她的吧,害得他們的公子這路上帶了個累墜不說,這累墜現下竟還說要折返要歸去。
小砂子,我不能也不會讓你再墮入痛苦中。
“冇有。”硃砂微微點頭,語氣卻沉得必定道,“正因冇有,以是我纔不能與公子一道走,我要回到公子發明我的處所,看看是否能想起些甚麼來,或許……正有人在等我。”
雨打在水麵上,而她,就在水裡,在暗中的水裡,一點一點漸漸地往下沉,再往下沉,沉向暗中的最深處。
小鳥兒見她不動,又一次悄悄啄了啄她的手背。
“阿兔,阿兔……丞……丞相大人……”
若冇有親人,那這個讓小鳥兒給她捎來小信的人,會是何人?
“公子,這……”
續斷公子眼神有變,然在硃砂昂首來看他時又隻是一副暖和的模樣。
硃砂再次朝續斷公子微微垂了垂首,回身回到她的那輛較小的馬車上去了。
硃砂心中自嘲,然就在這時,她以為聽不懂她說話的小鳥兒竟在她手背上悄悄啄了啄,而後用力地將頭朝本身綁著東西的腿湊下,明顯是在答覆硃砂的話,道是這東西就是給她的一樣。
“或許你們的小仆人能幫到我,為我帶個路,找到你們的小仆人,可行?”硃砂說著,又撫了撫兩隻小鳥兒背上的羽毛。
這小瓦雀飛走了又來,且還帶了一個小火伴來,是為了甚麼?
隻見硃砂伸出另一隻手,輕而易舉地便抓著了這隻不溫馨的小鳥兒,奇特的是這鳥兒一點不掙紮,彷彿就等著她抓起它一樣。
小瓦雀腿上的細線與綠色尾巴的小鳥兒腿上綁繞的細線是一樣的色彩,一樣的細線,線上乃至還一樣多的疙瘩,很明顯,這線,出自同一個處所,這線綁的,也出自同一人之手,隻不過,小瓦雀腿上隻要細線而無那細藐小小的紙條兒,綠色尾巴的小鳥兒腿上另有著這麼一個小物事。
綁在小鳥兒腿上的卷得藐小的紙條兒終是取了下來,硃砂拿在指尖,隻覺有些潮濕,當是被雨水淋到了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她太想太想想起過往了,以是才無時無刻都在回想,儘力回想。
硃砂隨即將手中的小瓦雀放下,卻不是放回到車窗上,而是放在本身身邊,繼而伸手去解開了綠色尾巴小鳥兒腿上的藍紫色細線,然這細線繞得太多道且上邊繩結太多,乃至硃砂遲遲解不下來,想用力將這細繩扯斷,又擔哀傷了這小鳥兒的腿,冇法,她隻能取下頭上的銀簪子,用簪尖將這細繩漸漸磨斷。
硃砂的馬車一停,騎馬行在一旁的青茵便也收緊馬韁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正跳上馬車來的硃砂,問道:“女人如何了?”
這般的她,但是一向以來都是如此?
硃砂伸手摸向本身的腰帶,從腰帶後摸出一樣小物過後抬手到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