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裡的燭火俄然劈啪閃爍了一下。

葉宋深吸兩口氣，笑得有些哀涼，道：“你如何半夜來了？”

葉宋看著他當真的神采，藥膏抹在手臂上有一股涼絲絲的感受，非常舒暢，她不由悄悄道：“你對你後宮裡的女人有這麼好麼？”

“是。”獄卒趕緊跟進，將守牢的另幾個獄卒一同叫了退下。

夜很喧鬨，兩人都沉默了半晌。

“好”，蘇若清承諾了，“那和離了今後呢？”

但有一點獄卒感到很愁悶。一到了早晨，葉宋實在閒得發慌，會講故事。

“來看你好不好”，蘇若清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磁性，“白日的時候不便利來，隻要半夜來。”

蘇若清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問：“為甚麼？”

獄卒手慣性地摸到了腰間的刀柄，大聲道：“火線何人！”

不一會兒，歸已便返來了。帶來了檀香和膏藥，他把這些東西交給蘇若清後就了無聲氣地退下。蘇若清在牢房四個角落裡撲滅了檀香，檀香也有寧神驅蚊的服從，然後再過來撈起葉宋的袖子，暴露一截長了紅疹的纖細手臂。

葉宋故作輕鬆地聳聳肩：“因為你是北夏國的皇上，舉國群眾會容忍你納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入後宮嗎，並且這個女人還曾經是你的弟婦？”蘇若清麵色寂然，葉宋緩緩靠疇昔，靠著他的肩，悄悄又道，“我也不能容忍，我喜好的男人另有彆的女人，將來還不曉得會有多少女人，那樣我會想要殺了她們的。若清，我不會成為那麼多女人中的一個。”

還是葉宋先回過神來，有些難堪地移開視野，道：“你如何來了。”繼而又想起蘇若清的身份，“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我應當拜見皇上。”她後知後覺地站起來便欲對蘇若清行跪禮。

蘇若清微不成查地皺了一下眉，喚了一聲“歸已”，歸已會心，馬上折返，一下子就消逝在了夜色中了無蹤跡。他對著獄卒伸手，獄卒很上道地交出了牢房的鑰匙，然後蘇若清抬步走進了牢房，淡淡道：“讓他們都退下吧。”

“我在門口碰到了出去幫你找艾草的牢卒。”

蘇若清身著便服，身長玉立，神態清冷，負手打斷獄卒道：“平身吧。”獄卒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蘇若清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燈籠，便問，“這麼夜深了，要去哪兒？”

直到口中泛開了淡淡的血腥氣，兩人的行動才漸漸放緩了下來，輕緩舔呧，戀戀不捨。

葉宋想了想，道：“先跟蘇宸和離，還我自在。”

還冇跪得下去，蘇若清便托住了葉宋，硬是把她托起來，藉著微微彎身的行動，在她耳邊道：“免禮，從今今後，在朕麵前，不得下跪。普天之下，隻要你葉宋一人，見朕免禮。”

蘇若清抬起手指，涼薄的觸感碰到她的側臉，她的臉頰上也有一兩顆紅疹，那手指摩挲，和順極了，道：“也隻要在你的事情上，我會耍一次惡棍。”

葉宋看著他，內心有些酸又有些暖，鼻尖紅紅的：“你竟然耍惡棍。”

獄卒撓了撓頭，不大信賴道：“這天兒都這麼涼了，那裡還會有蚊子。”

但是隻笑到一半，當她看清了來人，笑意便在嘴角僵住。蘇若清翻開了牢門，站在門口，一樣低垂著眼眸看著她，深深淺淺。

獄卒見狀，也有些不忍，道：“但是這深更半夜的去那裡找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