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中間,有幾位是常客,亦是花柳叢中的熟行,本日見淡月對金忠良如此,立即明白她是看上了金忠良。都悄悄希奇,這金忠良平時不來這煙花之地,明天一來,就勾走了淡月女人的芳心。因而,俱都起鬨,要金忠良留下與淡月成其功德。
約莫金忠良與淡月真的有一段姻緣。過了半月,金忠良都城來了位同榜進士的朋友,是去貴州一縣任知縣,路過成都,天然要來看望金忠良。當時,同榜落款的進士,若又是同一名主考官登科,就有了同師之名,便就有了師兄弟之誼了。
鴇母在一邊聽聞,也動了心念。這金忠良是成都府的同知,僅僅比知府小了一點點,若讓淡月與他成其功德,那也就背靠大樹好乘涼嘛。再說,淡月也到了該賣身的時候了,不能老是賣藝賣身。她也死力鼓動金忠良留下來,與淡月入紅帳度春宵。
淡月七歲的時候,被人估客賣到一家叫翠雲的青樓,小小年紀就在那做了奉侍彆人的丫頭。固然淡月在翠雲那飽受人欺侮與白眼,可她自幼便聰明聰明,跟著青樓那些能彈會唱的“姐姐”,偷偷學會了琴簫詩唱,到她十四歲時,就出完工了一名色藝雙絕的頭牌名妓。翠雲的鴇母見淡月是棵搖錢樹,為了在淡月身上獲得最大的收益,就對外宣稱,淡月是隻賣藝不賣身,誰要想請淡月女人獻藝或者賠酒,那得花大把的銀子。
有朋至遠方來,金忠良天然得接待。他邀上一幫朋友,陪都城來的“師兄弟”去喝酒用飯。本地的位朋友就說,翠雲樓不錯,特彆是有位叫淡月的女人可說是成都著名的的美女,能歌善舞不說,還能賦詩作畫,端的是位可兒的小妮子。平時,金大人過得像個苦行僧,本日必得去翠雲樓喝一台花酒,開釋一下情懷。
一時打動,金忠良取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放在桌上,算是徹夜與淡月女人的買身錢。那鴇母也冇嫌錢少,收起銀倆,衝翠雲樓一聲呼喊:“明天是淡月出閣嫁人的大喜日子,女人們,給淡月打扮打扮,點燭掛紅,安插新房,驅逐新姑爺金大人入洞房……”
對得不到的女人,男人愈是心癢難捺,更何況是位色藝雙絕的紅優伶。一時,成都街麵有錢的公子,有權的衙內,無不簇擁翠雲而來,一睹淡月芳容而榮。那景象可用趨之若鶩四個字來描述,倒把那些有錢有勢的男人們,一副明是風花雪月、暗為逐色追豔的俗物嘴臉閃現得淋漓儘致。
這淡月也是聰明,分開青羊宮時就向四周的商販探聽,剛纔那人是誰。人家奉告她,那位墨客實在是位官老爺,是成都知府的同知大人。因而,淡月便把金忠良邊幅與名字牢服膺在內心了。
夜已深沉,黃夢梁等早已人睡覺歇息。金奶奶還坐在椅子上,手捧那支刻有篆字的洞簫入迷。那篆字黃夢梁不認得,可金奶奶一瞅就知,刻的是一句詩文:淡月伴幽雲。金額奶奶當然熟諳這篆字,因為,詩文中的“淡月”便是她少女時的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