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晨嘲笑一聲,調侃道:“你看我像甚麼人就是甚麼人,要不要連我手中的傢夥也一塊征用?”
那趾高氣揚的國軍連長俄然見駕駛室闖進一名年青人,剛要生機斥喝,一眼瞅到他手中提拎支怪模怪樣的兵器,口中的語氣瞬息軟了下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是甚麼人?竟敢擅自照顧兵器!”
公然,黃晨他們換上禮服,路上就再冇費事。彆說像紗廠老闆那樣的販子不敢來籌議拖帶木船,就是軍隊亦不敢來膠葛。約莫他們也與趙湘雄普通的設法,這輪船上的兵,佩帶著最新式的兵器,不是軍統的間諜,就是國防部的人,誰生了豹子膽去惹他們,躲還躲不及哩。
那趙湘雄帶著幾十名遊兵散勇,拾起兵器,灰溜溜下了輪船。就不知他們今後的路走得如何了,但願黃晨明天這一番話能打動他們,更但願他們拿了黃晨的幫助,彆再乾逼迫布衣百姓的活動。
那位連長斜瞟黃晨神采放晴,態度趨緩,估計不會被軍法處置了,就抖擻起精力,立正陳述:“陳述長官,我叫趙湘雄,是十八軍一百三十七團二營連續上尉連長。我是見長官部下的好技藝和你們的手提機槍,才曉得的。”
“你們身為中國甲士,吃著老百姓供應的糧食,穿戴老百姓縫製的戎服,拿著老百姓為你們製造的兵器,不去火線殺敵衛國,反而來殘害老百姓——剛纔那位大姐罵得對,你們就是一群匪賊,一群懦夫!虧你們另有臉提抗戰二字。”
“哦,趙湘雄,我記著你的名字了。念在你們也流血抗戰,本日寬恕你們一次。記著!千萬彆再犯軍法擄掠奪欺詐老百姓,下次撞見還乾這活動,你也曉得成果是啥——這些兵器你們都帶走,行健,給他們點錢,免得再去欺詐老百姓。對了,把你們的戎服全數留下來,我們征用了。”
黃晨一改平時的沉默寡言,惡狠狠瞪著這群俘虜,幾次手掌都下認識地去摸他腰間的短劍。自從明天淩晨,他瞥見滿河的浮屍,脾氣有了極大的竄改。若不是mm黃娜給他講了措置的體例,他現在是真想宰了這些不抗日,卻反過來作孽老百姓的混蛋。
世事難料,運氣叵測——雖說如此,但不是仍有人說“人在做,天在看”。遭不遭報應冇法論證,但為人還是多一點良善,少一分罪過,起碼能夠活得心安理得一些不是。
這群兵士中有不識相的,皆被揍得鼻青臉腫,當然,最不利的還是連長和他身邊的那兩位兵士。田行健、盧漢苗冇有黃娜的叮嚀,動手不免就要狠一點。這些兵士全被押在輪船的前船麵上,他們的兵器亦被堆放在腳下,隻是這堆槍械實在不敢恭維,皆是打一發槍彈退出彈殼再上一次膛的破槍,老式得寒傖。
黃晨腦袋裡如許想,人卻走到那位連長麵前,冷峻地盯看著他。這連長瑟瑟顫栗,也不知是因為怕死,還是江麵的北風砭骨之故。
瞧著一條長江上,無數的大船劃子,搶先恐後往上遊方向跑,恐怕日本人的兵艦追逐上來,江麵顯得亂糟糟一片。此中,就夾混有一些從戎的船,這些從戎的跟吃了槍藥似的火爆,動不動就拿槍威脅擋道的其他船讓開,彷彿他們軍情萬分緊急。實在狗屁,南京在前麵,日本人也在後邊。
到了現在,事情就變得有點風趣了。這幫兵痞上船來“征用”,反倒被黃晨他們征用了一身的戎服。不過,連長趙湘雄不但不覺驚奇,還非常地共同,說長官,我們木船上有潔淨的戎服,你們是要潔淨的還是就要我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