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那小廚房的一應供應實在全數都是以宓本身的銀子,那些上等的燕窩藥材也都是京中每季專門派人給送過來的,有些東西,那是市道上底子就很難買到的。
另有,說甚麼送牡丹賀壽圖給江南左佈政使沈家老夫人,不就是因著沈家那紈絝沈大人的季子覬覦蜜斯的麵貌,一門心機就想娶了蜜斯過門,可沈家卻彷彿不太樂意,以是夏老夫人就想哄了沈老夫人,好促進了此事,把自家蜜斯許給沈家,好給大老爺的宦途鋪路嗎?
“是,蜜斯。”半冬應道。
夏家雖說家世清貴,但家資卻算不很多豐,家中後輩又多,且夏老夫人又不如何待見以宓,自不肯賜與宓設甚麼小廚房,成果以宓一返來就大病了一場,魏國公府專門從宮裡請了太醫給她診治,太醫說了倒是飲食不調的原因,冇體例,夏老夫人隻能黑著臉同意了賜與宓設小廚房。
她前幾日就被其祖母夏老夫人特地叮嚀了, 要在家中繡上一副牡丹賀壽圖,籌辦這個月尾送給江南承宣佈政使司左佈政使沈大人的母親沈家老夫人的。
固然所說對於現時來講略有誇大, 但上巳節踏青玩耍並在淨水湖畔浴手祈良緣的傳統在湖州府由來已久, 常日裡端方再鬆散的人家,在這日裡也會鬆乏些, 允了女兒出去走上一走。
她裝模作樣細細“繡”了一會兒,然後停動手,再細心賞識了一會兒方纔好半天賦繡出來的半瓣牡丹花瓣,非常對勁地點頭,正籌辦歇息一會兒,昂首便看到半冬神采忿忿不平的模樣,不由發笑了出來。
半夏,半秋,半冬,都是自幼跟著以宓的丫環,半夏十六,半秋十五,半冬十四,相較活潑機警好動的半冬,半夏最是沉穩純熟,此時她這副模樣,清楚是有苦衷的模樣。
她倒不是感覺本日上巳節是個多大事,甚麼浴手祈良緣甚麼的她們蜜斯也不奇怪,她隻是不忿老夫人拘自家蜜斯也拘得太緊了些,偏疼也偏得過分了些。
呸!
小丫環半冬瞅了瞅坐在窗前神采半點波瀾不驚一針一線慢悠悠繡著大紅牡丹圖的自家蜜斯,內心非常不忿。
說不得就能在那邊見到常日裡想見卻難見的某個郎君, 亦或是在某些活動裡傳出些才子才女的雋譽出去,引得更多人家來家中扣問婚事,覓得良緣。
半夏看自家蜜斯全不覺得意還挺樂嗬的繡著賀壽圖的模樣,雖曉得她向來主張很定,此時也還是擔憂道:“蜜斯,那沈家三少爺是湖州府出了名的紈絝,可老夫人卻還是要執意讓您親手給沈家老夫人繡這賀壽圖,奴婢實在擔憂…….”
以宓的母親韓氏性子高傲凶暴,容顏極盛,和夏二老爺和離以後,令人吃驚的是她不久以後竟就以二嫁的身份嫁給了新帝的親信誠郡王,為誠郡王妃,以後又生了兩子,職位安定,饒是夏家心中對韓氏各種痛恨不滿,卻也半點不敢打她留賜與宓的嫁奩的主張。
半夏歎了口氣,她自是曉得自家蜜斯表麵雲淡風輕的,可骨子裡最是剛硬,可正因為如此,她更是擔憂,這裡畢竟是湖州府,冇有人給蜜斯撐腰,真鬨起來,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人。
且說以宓打發了半冬分開,又看向一旁麵上略帶了些愁意的大丫環半夏,笑道:“看你們這一個個的,到底有甚麼事,這般愁眉苦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