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該為了納蘭城那傾儘儘力的數萬擔糧草,而真就被他拉攏了民氣。
鳳紫兒曾經是他身邊的人,他又如何不曉得這女人音馭的能力?
回身向來時路疾走而下,卻見蜿蜒的山道之上,自家王爺正與阿誰狼狽而逃的男人堵了個剛好。
耳聽著笛聲突然昂揚而起,連人聽在耳中都感覺格外不適的時候,納蘭城終究不甘的紅著眼睛命令,怒道,“快撤!不要聽這笛聲,離那些戰馬遠點!走!快走!”
因為衝動,他半邊身子都用力的探出了城牆的邊沿,鳳紫兒俄然笛音驟起,說時遲,當時快,這時候,她不曉得那裡來的膽量,眸光中噙著潑天的怒意,竟是踏前一步,雙手往前用力一推。
當星夜兼程,輕裝簡行的萬匹戰馬,踏著“轟轟”的馬踏聲,終究達至都城以外的時候,納蘭城俄然想起了甚麼,神采突然一變,急喊道,“快!擯除它們!不能擯除就射死!”
特彆是不遠處一向隱身藏著的碧秋,頓時就衝動得不可。
“王爺。”
他有樣學樣,唇間一聲利嘯,影門統統人令行製止,同時飛身而出。幾近是同時,餘下的十萬將士怔怔看著,不明白這是如何了。
隻不過瞬息時,萬馬嘶鳴吼怒聲聲,牆頭不知從何時起,箭雨停下,滾油停下,景元帝一身鎧甲獨立牆頭,身邊火把敞亮侍戍衛駕,一身紫衣翩躚的小女人立足於牆頭,小臉發白但是雙手卻橫著一支玉笛到了唇邊。
那麼,也怪不得他。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柏清這才明白,本來王爺之以是從那麼高的山口一躍而下,隻是因為看到了他。
幽然中又透著一種極其古怪的魅惑笛音便從她的唇間乍但是泄。
他看到這些奔馳而來的戰馬,才驀地想到馭獸之術。
當秦風那聲慘叫響起的時候,納蘭城驀地一口血吐出,是的,是真的吐了一口氣。
鳳紫兒自從分開邊關鄴城,便回了大周皇宮,眼下是在天子身邊,寸步不得動。
向來沉著的柏清,俄然就鎮靜的喊著,目光如箭,直射那城牆上方,溫哲烈嘴角勾起一抹舒暢的嘲笑,“對,現在脫手!以火光為號,告訴城內德叔小豆子,統統錦衣衛諸人,以最快速率攻入宮門!如有抵擋,殺!”
“王爺,現在該我們脫手了嗎?”
“溫哲烈!你非要這模樣嗎?”
時候緊,他根本來不及解釋,他冇法想像,如果這些戰馬全數都於刹時發瘋,紅著眼睛不要命的向他這方衝來的時候,那他的這些人,還能剩下多少?
賊兵已退,納蘭城如同喪家之犬,大敗而歸,可讓人誰都冇有想到的是……皇上,竟也如許就死了?
這時候的柏清,腹黑得讓人眼睛發亮。
可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秦風也猛的想到了舊事中的殘暴,等主子話音落下,慌不迭的便飛身上馬,卻不想,馬匹一個嘶鳴,竟是前蹄揚起,狠狠的將他摔上馬背。
縱身由高高的山口飛身而下,柏清立時便一口氣提在了嗓子裡,他震驚得看著,可貴平生第一次吐臟字:我日!這麼高……神啊!
對於鳳紫兒這個女人的賦性,納蘭城是極其體味的。欺軟怕硬,底子冇有半點骨氣可言。可恰好這個女人還學了一身的馭獸之術,又讓民氣生顧忌。
當那萬馬怒嘯,碗口大的蹄子踏著足下飛雪飛往近前時,當他們的腦袋開首,鮮血橫灑在地上時,他們甚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