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一臉輕鬆地往榻上一坐,悄悄撫摩著他床前那盆被打翻了的茉莉花道:“人家都說浩然候韓無慾豪氣乾雲、繁華沖天,但冇有想到韓文少主卻如此風雅細緻,就連每個房間裡擺放的花草也與安排相得益彰。或許在少主看來,這些靈秀的生靈反而比金玉更值得珍惜,如果破壞了未免可惜。”
韓文怒道:“東西丟了還能再買返來,命如果冇了去那裡買?這是在我韓家船上出的事,即便東西損毀了,你還怕韓某捨不得賠嗎?即便找不到一樣的,韓某也定會找一件更好的東西來。虧你還是他的老友,竟然能說出這類話!”
韓文滿頭大汗道:“大夫,大夫在那裡?快叫人過來為華先生診治!”
韓文和秦非同時衝疇昔,一邊一個握著他的胳膊道:“你冇事吧?”
韓文道:“你如果把我當作朋友就不要推讓。事不宜遲,為了華兄弟著想,還是從速走吧。”
韓文頓腳道:“甚麼東西能夠比命還貴重的,他如何就如許胡塗呢!”
項重華衰弱地笑笑,向韓文一拱手道:“叫韓兄見笑了。”雙腿一軟便向後栽倒。秦非驚呼一聲,將袋子往冷眼旁觀的吳不為手裡一塞,道:“勞煩吳兄代為保管。”
吳不為嘲笑道:“華兄弟福大命大,那裡用得著我們這些螻蟻之輩添費事?”
秦非笑道:“此次著火也不過是可巧,應當不會是有人特地為之,不然華兄又怎能取回珍寶?”
方纔跨進房裡,兩人便被滿屋濃烈的酒氣差點嗆出眼淚。都麗堂皇的房間像被打劫過普通混亂,不但傢俱東倒西歪,就連帳子和窗簾上也灑滿了深深淺淺的湯汁酒漬。吳不為正摟著一個酒罈抬頭躺在榻上,錦被掉在地下,皺巴巴得儘是足跡,羅帳則被拽下來當作被子蓋在肚上,左腳上的一隻鞋子也不知被踢飛到了那裡。項重華不由皺了一下眉頭,看著秦非彷彿在道:“你倒是猜的不錯,但他這個模樣如何辦纔好?”
吳不為一頭竄出房間。項重華和秦非相對一笑,也緊追厥後。失火的恰是項重華和秦非的臥房,火勢不算小,但總算節製得住。韓文在一眾軍人主子的伴隨下也趕到了火場,見到項重華和秦非長鬆一口氣,道:“幸虧你們兩人冇有被困在內裡。”
秦非隻是淺笑著一語不。屋外俄然一陣動亂,接著便是接連不竭的驚呼:“不好了,著火了!快救火!”
韓文狠狠瞪著他道:“文自知冇法光駕先生,隻能請先生暫退一旁,莫要毛病我等救人。”
韓文舒了口氣,道:“這就好。”向兩邊道:“把華先生抬到我的房間裡去。”秦非驚道:“這,這如何使得?我們如何能勞煩少主?”
韓文道:“天然曉得,此物的確是可貴一見的寶貝。我的二孃乃至因為父親要將它賣給郢陽君賭斷氣食了三天。不過,它跟此事有何乾係?”
秦非又歎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此寶石現在正在我們兄弟手裡。”韓文訝然道:“我記得君大將它交給了竹先生揣摩雕鏤以作祁王壽禮,你們是從那邊得來的?”秦非道:“我們兄弟久仰浩然候的大名,本欲登門拜訪以期為侯爺效犬馬之力,在半路上卻碰到一名受歹人勒迫的女子。我那華重兄弟向來愛打抱不平,便從歹人手裡將她救出,一問才曉得她竟然是祁國郢陽君的婢女--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