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曲和恨意自她心底升騰而起,她狠狠瞪向那對珊瑚,彷彿看到秦溫和項重華並肩依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項重華的目中充滿了憐憫,而秦柔則滿目標挑釁。
息雅俄然一笑,百媚叢生,道:“慢著。”
息雅心中狠狠一動,一時恍然。
息雅驀地睜大眼睛,她想起來了。當年在薑國,他比武負傷後,也曾找過一個叫姓秦的少年,然後便剛好地“傷反覆”,“剛好”失了她與他的約會。而據在行宮當差的侍衛和宮人講,那姓秦的少年不但不是翼國人,並且是個女子。她被翼國的來使所救,纔跟著來到了薑國。
息雅巨震,道:“雍國王後?”
息雅忍不住走到珊瑚麵前,伸手撫摩著樹枝,道:“真是太美了。”
息雅挽住劉羲緯的胳膊,道:“送是送了。但彆人的金山銀山又怎能比得上陛下送的一針一線?人家還是最等候陛下的賀禮。”
劉羲緯道:“如果男孩,他自小便要與其他公子爭鬥,與浩繁權勢周旋。權力紛爭不比其他,贏了天然是平步青雲,一呼百應。可一旦輸了,就是不得好死。 更可駭的是,待他長大後,對寡人這個當父王的也會生出嫌忌,乃至爭鋒相對。這是寡人最不想看到的。如果女兒,未出嫁前當然能夠歡愉地享用寡人的庇護和寵嬖。但在這個世道裡,女人老是有力把握本身的運氣。 若想安身立命,就得找個好夫君。可作為公主,能夠連至心珍惜本身的郎君都得不到。世人皆好跟紅頂白,朝中人更是如此。寡人在時,她的夫君自會對她千依百順,可寡人一旦棄世,誰也曉得對方會不會本相畢露?寡人即便在生前為她安排好了統統,也難保不會橫生變故。並且……”他站起家子,握著息雅的手,神情隧道:“寡人實在不肯把王位交給其他女人的兒子。”
息雅望著他通俗的眼,背脊一陣涼。
劉羲緯道:“好,統統由你,行不可?”
人們口中老是伴在項重華和秦非身邊,技藝高強絕倫的美人劍客--秦女人想必也是她。她近十年如一日地伴著他,享用著他的愛。而她息雅,則隻能如浮萍漂絮般,沉浮在這朝不保昔的亂世裡,擔驚受怕,肝腸寸斷。
息雅瞧著一對珊瑚又重新天各一方,內心一陣抨擊的快感。
劉羲緯深深地望著息雅瞬息萬變的雙眸,彷彿已經看破了她心中的波瀾起伏。
劉羲緯站起家,在息雅麵前單膝跪下,將頭貼在她的腹部,臉上儘是柔情。
劉羲緯笑道:“你這嘴是越來越甜了。”
劉羲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道:“好。你留著雍後給你的這盆,寡人那盆直接搬回寢宮去。”
她和他通同一氣來氣她。不,全部天下都與她作對,摒棄她,玩弄她。
劉羲緯道:“這玉衣是曹家特地精選金絲玉塊為你量身製成的。曹姬為了它但是費了很多心機。”
息雅一愣,道:“為甚麼?”
劉羲緯笑道:“袁柘身在朝廷,不知後宮之事,加上有人道聽途說,天然就對你起了曲解。他是個粗人,為的也不過是國度大義,你就彆和他普通見地了。寡人替他向你賠不是了,好不好?”
息雅淡淡地笑道:“曹姬可真是故意。”
息雅撒嬌道:“人家要的是陛下的禮品,不是雍國王後的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