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捏不定的燭火在他儘是疤痕的臉上留下影影綽綽的光影，如同又平增了幾道疤痕。他冷酷的神采上俄然充滿痛苦，疤痕跟著臉上抽動的肌肉像一條條蛆蟲般爬動，顯得更加噁心。他後退幾步，茫然舉頭四顧。無數張醜惡的麵孔也四顧著、張望著，如同擺脫不掉的暗影，嘲笑著他的狼狽與寒微。

項重華閉目吸了一口氣，道：“說的也是。像劉羲緯這類人如何會豪情用事？昨日他跟我說的那番話不過是為了擾亂我的心機，讓我得勝罷了。他一心想在薑王麵前表示，想必也是為了獲得重用，另有圖謀。”

項重華鬆了一口氣，跳出被窩道：“出去吧。”趙毅假裝看不到項重華一身的狼狽，向秦非道：“秦先生要我去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端倪。”

秦非大為驚詫，他本覺得知秋一心為息雅考慮，定是將薑王昭告天下，尋覓能逗息夫人一笑者的事情奉告了重華，好讓兩人趁機相見，冇想到知秋比他設想中更加善解人意，因為擔憂重華會打動誤了性命而冇有透漏半個字。[[〈

嘩啦啦一聲巨響，滿桌的銅鏡被一齊捲到地上，莫離抬起顫抖的雙手，向地上的碎片拉開了劍鞘。秦非的聲音冷冷響起，道：“你打得碎這裡的銅鏡，打得碎統統的鏡子嗎？”

項重華苦笑道：“指日可待？究竟還要等多久？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就算我能等，小雅她能等嗎？”

項重華狠狠一推秦非，冷冷道：“你休想再瞞過我，如果你不誠懇奉告我真相，我自會出去扣問，到時恐怕更引發更多費事。此次，我不管如何也要去見她。”

莫離不由地停下腳步，在最光滑的一麵銅鏡前緩緩卸上麵具。

趙毅點頭，道：“除了過於肥胖，他的身形和劉羲緯的確極其類似，聲音也非常不異。我旁敲側擊地問了他幾句話，他卻如何也不肯承認本身就是劉羲緯。”

秦非曉得他向來言出必行，隻得和盤托出。

秦非點點頭，心中卻另有所思。

秦非喜道：“做得好！息雅身邊阿誰侍衛究竟是何來源？”

秦非看著他滿眼淚花，內心不由一軟，思考一陣後柔聲道：“我想體例鼓勵其他使臣也去插手，如許一來便是藏葉於林。隻是你必然要節製本身，切莫招風。此次比劍你已經太惹人諦視，如果再出風頭，我就是再聰明十倍，也得陪你等死。”

門外腳步漸行漸近，項重華驀地拉開被子鑽了出來，秦非也倉猝清算神采假裝給項重華評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