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歎了口氣,道:“我明白。”
杜若歎了一聲,道:“是不是項阿哥把解藥給了阿誰嬌茗妹子?”
秦非正背對著他坐在桌幾旁,環胸彷彿已經睡著。項重華躡手躡腳地走疇昔,低頭看了看他麵前攤開的羊皮卷。
北風掃儘了落在積雪上的枯枝,卻抹不平印在雪上的足印。足印從西院一向延長到了東院,最後消逝在石階上。項重華站在石階下,卻冇有勇氣再邁進本身的房間。窗裡透出來的燈光,照著水池煙水淒迷,一如他的雙眼。但他終究走了出來。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迴避不得,何況,他問心無愧。
秦非直視著項重華,冷冷道:“息麗華雖對嬌茗有操縱之意,但多數還是出於對她的慚愧和顧恤才把她帶在身邊。她對嬌茗的庇護與恩典足以讓嬌茗赴湯蹈火。她若得知如許一個對本身有如姐妹的仇人竟然是殺姐仇敵,不崩潰纔怪!你既然都曉得,為何不所幸讓她死!如何,你莫非還籌算瞞她一輩子嗎?且不說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即便你勝利地瞞住了她,但息麗華隻要一死,她的仇恨就會更重一層。你可知眼望著本身的仇敵繁華歡愉,本身卻毫無報仇之望的感受是多麼的痛苦!項重華,你固然是救她,但實在比殺她一千次都殘暴!”
項重華點點頭。
項重華捂著頭,寂然坐在地上,道:“那你讓我如何辦?麵對著一個既像你母親又像你戀人的女子,我怎能下得去手?何況,她的姐姐也的確是因我而死。我,我實在不能夠……”
秦非又行了一禮,道:“部屬不敢。”
嬌茗渾身一下子冷到了腳底,顫聲道:“你,你莫非是把毒下在了沐浴水裡?”
秦非冇好氣隧道:“是不是百花樓的小甜兒?嫖費我但是半點都冇少給,你還跟來乾甚麼!如果被我阿誰凶巴巴的婆娘撞上,你不給我殉情都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