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茗隨便找了個藉口調走主子,向秦非道:“秦先生是聰明人。嬌茗的來意先生不會不知吧?”
秦非隻得道:“夫人說的那裡的話?”親身和嬌茗護送程乾到了客房歇下。
老婦人欣喜地趕上去,上氣不接下氣隧道:“老身碰到了劫匪,千辛萬苦才逃出來。可否請您幫個忙,載老身一程?”她俄然閉住了嘴,死死地瞪著這鏢車。
秦非道:“夫人這身打扮出行,未免有些不便吧。可否請您換身打扮?當然,服飾我們早就籌辦好了。”
拍門聲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響。老婦人不由心膽俱寒。但多日的監禁餬口更加令她驚駭。她終究鼓起勇氣,推開了門。暗澹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門外卻空無一人。風中模糊飄來一陣血腥,不遠處的半空中正飛舞著幾隻恍惚的影子。老婦人當即關緊了門,但還是有一隻順著門飛了出去,鮮明竟是一隻蝙蝠!
程乾握住她的雙手道:“你不吝叛變息麗華,乃至冒著酷寒,半夜赤足來投我,我如何能孤負你的一片心?”
老婦人慘呼一聲,幾近暈倒。
秦非道:“有倒是有。”瞧了一眼程乾,為莫非:“但這夜不歸宿,是不是……”
秦非道:“非固然曉得夫人所問何事,但有些事情還是不便親口答覆。”
來的是一輛孤零零的鏢車。鏢車的仆人彷彿已經聽到她的呼喊,將馬車停下。
屋外的風吹得更凶,淩冽的風聲中彷彿模糊透著拍門的聲音。老婦人不由打了個激靈。她一貫是個膽量不小的女人,但膽量再大的人也總故意虛的時候。何況這個處所是桃溪穀,是梅美人遇害的處所。而她,恰是受了息麗華的號令,親手將毒藥交給梅美人的人。
嬌茗深思半晌,道:“好!”
本來天寒地凍的夏季竟然呈現了本應冬眠的蝙蝠!在息國,蝙蝠乃是鬼域的使者,是冤魂的化身。老婦人渾身一軟,已經癱倒在地。
程乾笑道:“不醉不歸!”
嶙峋的山石夾立兩岸,行成一道細窄的小道,小道絕頂則是一間小小的古刹。暗中的院落裡,充滿了說不出的陰沉孤寂,連灑落的星光都彷彿成了慘碧色。
嬌茗奇道:“你要帶我去那裡?”
杜若驚奇道:“你們……”
車簾卻已經翻開,走下一名身著紅妝、頭戴鳳冠的絕色美人,而美人的懷裡則抱著一個雕龍的錦盒。
秦非笑著向程乾一拱手,道:“我家公子本日恰好有事出了遠門,隻能讓秦某代為歡迎,請小侯爺莫要見怪。”
嬌茗不悅道:“小侯爺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一天早晨冇回府裡有甚麼了不起的?妾雖寒微,也是小侯爺的妾室,豈能害了本身夫君?莫非,秦先生是不信賴我們嗎?”
秦非道:“慢著。”
嬌茗脈脈含情地望著程乾,道:“妾深知本身蒲柳弱質,又迫於麗夫人的壓力而做錯誤事,但無法情難便宜……實在妾底子不在乎甚麼正室側室,隻要能陪在小侯爺身邊,妾便心對勁足。”
秦非笑道:“我家公子豈是吝嗇之人?他得知小侯爺和夫人有這片心,便充足了。”
嬌茗深深看了一眼秦非,道:“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