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顧雲芝領著顧鈞文回到文軒閣，惠姨娘看到兩個孩子的掌心紅腫一片，難過得如同打在自個兒的手心上。摟著兩個孩子，冒死問他們疼不疼。

惠姨孃的算盤打得好，今後也算出來了：“隻要你父親不續絃，你和文哥兒不會記在其彆人名下，你有你爹寵，待文哥兒長大，今後又有文哥兒做背景，還怕嫁不了好人家？”

惠姨娘千等萬等，等來的倒是兩個孩子連同二爺一起受罰了的動靜。

茫茫人海，我如何能提早尋到你呢？

“那又如何？”惠姨娘柳眉一皺，“她是老祖宗，老祖宗想罰誰便能夠罰誰。”

顧雲芝悄悄地不說話，隻那雙眼一向發紅，有淚光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

很快顧德瑉的手上見紅，看著是疼極了。

不一會兒三人的板子都打完了，下人迎上來，又把戒尺收回托盤內裡退下。

他隻能斷斷續續地說：“祖母……祖母，文哥兒不敢扯謊，文哥兒今後都不敢扯謊……”

背靠在迎枕上，顧雲芝在安喜堂內收斂起來的脾氣於現在終究發了出來：“我和弟弟做錯了甚麼，父親不來我們這處用飯，莫非還要去瞧阿誰病秧子麼。”

顧鈞文還是不舒暢，一向嗚嗚的哭。

顧雲芝生得同她親孃普通，聰敏聰明，明白老太太指的甚麼意義。當下便說：“老太太的意義就是在說，父親被罰了，弟弟被罰了，我也該受罰。”

說來十指連心，那掌麵連著十根手指，疼起來也絕非善事，肖氏趕緊捂住兩個雙生孩子的眼睛，不叫他們看了。

用完早膳今後，顧老太太叫人去惠姨孃的屋中送藥膏。

兩百手板打完了今後，輪到顧鈞文身上。顧鈞文離他爹顧德瑉比來，剛纔最直觀地看到老太太是如何罰顧德瑉的，現在輪到了本身，如何不怕，半大的娃娃已經又哭成了淚人，顧德瑉於心不忍，還想再護他一下，硬是被老太太嗬叱到一邊去了。

等的就是這句話，顧雲芝固然聰敏，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嫩了一些，顧老太太看一眼顧德瑉，語重心長道：“連芝姐兒都曉得瑤姐兒是你的女兒，二爺怎不曉得？”

惠姨娘有點起火道：“姐兒可知方纔說的那些話，如果叫老太太曉得了，連你爹都保不住你！”

“疼，疼死了。娘，我的手感受要斷了，嗚嗚嗚。”

……

惠姨娘語重心長地說：“現在老太太偏幫瑤姐兒多一些，是冇錯，她是端莊嫡出的蜜斯，也是冇錯，但是姐兒也不想想，老太太另有多少年事活？能保她到甚麼時候？如果太太還在，也便罷了，可惜的是，那孩子，是一個冇有福分的，養下來左不過三年，太太就歸天了。老太太喜好她，又能如何，老爺喜好的是你，隻要服膺韜光養晦的事理，在你父親麵前表示好一些，裝荏弱一些，到時候你父親會向著誰？”

長到十八歲時，顧雲芝一向尋不到合適的人家。而雲瑤這邊，本來在她十四歲時定下一門婚事，印象倒也深切，齊國公的三子。說來也算是“高嫁”了一次，顧雲瑤卻未曾見過那齊國公的三子，啟事是對方竟然和她的庶姐顧雲芝私奔了。

“甚麼端莊嫡出的官家蜜斯，孃的族親早就不認你外祖父和娘了，舊事休得再提。”惠姨孃的脾氣也有點上來了，瞪了一眼顧雲芝，把她看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