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忙安撫道:“老夫人,您就放寬解吧。琬郡主那般聰明,又如何能夠認不清情勢?她現在是老爺的掌上明珠,相府的將來,有一半機遇依托於她,相府的興衰榮敗與她的興衰榮辱是息息相乾的。”
老夫人和老太爺本來是有七個兒子的,上官贇是最小的兒子,其他六人個個風華絕代,英姿勃發。當時上官家並非文臣,而是武將,兄弟六人各占一方,戍守邊陲。
老夫人又接著道:“那丫頭的性子,你也看到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直率得很!倘若贇兒可這勁兒要弄死她,她逮著了機遇,也必然會做出行凶弑父,這類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紅姑咬唇,沉默不語。
紅姑是老夫人身邊的貼身女婢,當年浴血殺子的景象曆曆在目。老夫人對本身的兒子尚且下得去這般狠手,如何能夠會憐憫本身的孫女兒?紅姑不能瞭解。
紅姑身形一震。
老夫人固然已經老去,但雙目仍然泛著奪目的光芒:“那丫頭如此聰明,倘若她真的叛變了丞相府,那贇兒這一次去,隻怕一定製得住她。我如許叮囑贇兒,不是為了救那丫頭,而是但願贇兒能給他本身留一條活路。”
當時,幾位夫人去寺廟上香,求送子觀音送子,廟裡的大師便道:“上官家祖上殺孽太重,必定子孫福薄——”
厥後,上官贇立室立業,娶了房屋子的夫人,恰好隻要大夫人生了上官墨這麼一個男丁……
實在那位大師說得便是清河一戰。
上官贇纔剛上馬,一身熱氣,還冇認識到山裡頭的寒意,笑道:“我是掐著時候來的,再過一炷香,那丫頭就該到了。隻等一會兒罷了,我還受得住——”
紅姑眉頭一蹙,心下一驚:“老夫人……”
當年清河一戰,北狄突襲大靖,兄弟六人竟然聯手叛國!老夫人下定狠心,請纓上陣,親身誅殺六個兒子,若不是上官贇年幼,還未能上陣殺敵,隻怕上官贇的運氣和他六位哥哥一模一樣!
老夫人望著上官贇的背影,低歎出聲道:“你當真覺得我是在為阿誰丫頭著想麼?”
上官贇趕到之時,洛城郡守也已經到了。
岐山麵北,又是霜雪交集,酷寒非常。
那一戰以後,上官家元氣大傷,老夫人固然悲傷欲絕,但也是以被先皇封了女相,賜“大義滅親”親筆題字。
老夫人點頭:“你說得也是。她如果聽話,我定會捧她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她如果不聽話,旁人也一定真的會拿她當回事!”
老夫人歎了口氣:“那丫頭這般聰明,我隻盼著她能本身人就好了。”
上官贇徹夜騎馬,直奔洛城岐山而去!
“恩師。”洛城郡守朝著他行了個大禮,“恩師,此處陣勢峻峭,馬車上不來,隻能勞恩師陪門生在風雪中一劃一候了。”
上官贇走後,紅姑緩緩上前,為老夫人的茶杯裡加了點熱水,禁不住開口問道:“老夫人,您為甚麼要這麼做呢?您之前可不是如許柔嫩寡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