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我發明本身躺在柔嫩的沙岸上,鼻子、耳朵、口腔裡滿是腥鹹的海水。整小我像是在水裡泡了好久的海綿,渾身痠軟,幾近坐都坐不起來。
我腳下也彷彿有隻龐大的吸盤,將我用力向下拉,下認識地抱住腦袋,跟著水流,一起往潭底沉去。
固然身上的衣服全被海水打濕,洞裡又奇冷非常,我卻仍舊出了一身的汗。
暗道變得越來越寬,越來越高,到最後,我已經能夠站起來直走。
下來的刹時,她彷彿看到潭底下,那塊石板以後,刻著兩個銀色的字——歸墟。
我驚魂甫定,又模糊感覺有些古怪:這鮫人明顯餬口在海中,如何會呈現在洞裡?照過往的脾氣,冇來由見到生人,它會這麼視而不見。
我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持續往裡鑽,冷不丁扶著洞壁的手上,滴落了幾點黏稠的液體。
等水流垂垂陡峭,我就發明,本身不知何時,又到了一條狹小逼仄的暗河中。
我覺得是鮫人,急得差點喊媽,鼻端聞到一股熟諳的奶香味,曉得是沈佳恩,又驚又喜,被她連拉帶拽,往隆起的灘石後,一道深不見底的暗坑滾去。
身後是一座蒼翠的珊瑚島。島不大,也不高,呈一個古怪的流線型,高出在淺黃色的沙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