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的腦袋骨碌碌，從頸上滾落下來，掉在我腳邊。

我不等衝在最前的那道鬼影撲上來，拿著玻璃碎片，照著他的眼睛就是一頓猛戳。

“我說過，這個遊戲是要支出代價的。你漸漸玩，我先走了。”

我不竭地自我安撫：南良不艮就是要用這些紙人，來消磨我的意誌，擊垮我的精力，讓我冇法對峙下去，我不能遂他的願。

“嗬嗬，夠膽量。”南良不艮的影子呈現在後殿一側的燭台後，“作為朋友，我要給你個忠告。這個遊戲的代價，但是很大的。你想清楚，還要不要玩下去？”

“咚！”“咚！”“咚咚！”

藉著月光，我見被我紮中的那隻鬼，清楚是個紙人。玻璃片紮進的位置，捅出兩個黑洞洞的眼窩，紙屑散了一地。

伴跟著顱骨碎裂的悶響，那些烏鴉收回扯破夜空普通的慘叫聲，聽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我內心清楚，這兩個紙人，不過是南良不艮放出來，禁止我抓住他的嘍囉。

等打頭那人掄起鋤頭，就要往我腦門砸落，我俄然渾身一激靈——這些人，不是前些天在村裡見過的老村長和那些村民嗎？

我完整被激憤，手中玻璃片肆意揮動，將這些紙人大卸八塊，麵前彷彿飛濺起一蓬蓬令人目炫神迷的血霧，心底那種殘暴的稱心感越來越狠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滾！滾蛋！你們都是假的！”

我想掙開他的手，卻渾身痠軟，一點力都使不上來。

那人到了門口，微微一怔，跟著歎了口氣。

我想不明白本身為甚麼會有這類反應。女紙大家頭落地的刹時，我恍忽看到一個沾滿鮮血的頭顱，瞪著一雙驚奇、不甘的眼睛，骨碌碌滾到我腳邊，噁心得我一個勁兒地哈腰乾嘔。

“這……這是如何回事？”

我內心一怔，就見從他身後，俄然呼啦啦跑出一大撥人。

說話間，一團烏黑的大師夥，如離弦之箭普通，從夜幕中爬升下來，“咚”地一聲，撞在迴廊的花窗上，頓時一命嗚呼。

兩小我相顧無言。隔了好久，沉寂的夜空中，俄然傳來一陣“嘎嘎”的怪叫聲。

“嘿嘿嘿”的陰笑聲，反而越來越響。

我渾身仍舊止不住地顫抖，也不曉得是活力還是驚駭，舉著玻璃片，衝南良不艮惡狠狠隧道：“你不是我朋友。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為佳恩、為那些女孩、為毛端公，另有為小桃，討個公道！”

睜眼再看，“老村長”的半截身子，已經被我齊腰斬斷。

“冇事，隻是心搗蛋，心搗蛋……”

我心底的不安激烈非常，感受渾身冰冷，顫抖著問：“你……你甚麼意義？”

回絕像是很怠倦，倚著後殿大門，悄悄地看著我，又轉過身去，抬頭看著屋簷上的月空，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想要做甚麼？”

“嘿嘿嘿！”“哈哈哈！”……

我渾身顫抖，重又抓起那道冰冷的玻璃殘片，強打精力，衝後殿追去。

我殺紅了眼，哪能夠讓他溜走？撲上去，揪住他，對著另一隻眼睛，又狠紮下去。

眼看那泛著寒光的鋤頭就要在我腦門上開瓢，我下認識地一抬手，怒喝一聲。

回絕的臉在昏黑一片的房間裡，顯得有些冷酷。

幽深的後殿，彷彿還繚繞著那些“村民”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一派森羅殿的慘烈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