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又回到了阿誰痛不欲生的夜晚,阿誰初度屬於他的夜晚。她已經累得抬不起手來,他卻抬起她的腰,將枕頭墊在她的身下,架起她的膝蓋,用那樣直接而殘暴處所式占有她。
未晞揪著被子,像個受氣的小媳婦縮在床角,一顆心空蕩蕩地冇有下落。此時現在,她的手指、髮梢滿是他的味道,雙腿軟軟的冇有力量,連胳膊都是。或許是有段時候冇經這些,她身子疼,頭也疼,連太陽穴都跳得短長。而昨夜跟她不知雲雨了幾番的男人,明顯也是久違情愛,在她身上留下的戰績的確可用“傷痕累累”來描述。
身下的床墊收回吱嘎吱嘎的聲音,很熟諳的聲音,卻可駭得讓人恨不得立即死去。她想捂住耳朵,但是動不了。想哭,又發不出聲音。
就在那一刻,他的眼神是那麼無情,神采是那麼冷酷。她看到天花板的琉璃上倒映的本身的臉,如此慘白而痛苦的臉。
但是,她如何到這兒來的?
未晞抱著本身的胳膊,瑟著身子,建議抖來。
恍惚中她彷彿還叫過阮劭南,但是他走了。阿誰白衣勝雪的少年一聲不響地丟下她,永久地消逝了,這一去,就再也冇有返來。
直到車停了,她整小我猶在夢中,一味地心無所知,腦袋也昏昏沉沉的。鼻子裡聞到一股熟諳的香味,身子一輕,就被人抱了起來。
是不是?
恍忽中,有人將她放在床上。身子像被很重的東西壓著,想掙紮卻用不上力量。她俄然彷彿冇了手,也冇了腳,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軀乾。
全部過程甚麼都冇有,隻是感到疼。疼得撕心裂肺,幾近想把五臟六腑傾倒而出,想把本身變成空蕩蕩的軀殼。冇有靈魂,冇有精神,冇有血液,冇有影象……如許,是不是就不會再疼了?
刹時懸空的感受讓人無端的驚駭,她感到本身像浮在雲上,又像沉在水裡,整小我直直地墜下去,墜下去……墜進了無底深淵裡。
疼極了,她彷彿叫過如非,但是她離得太遠了,聽不到她的求救。
本來,昨晚那些都不是夢。
她像個懵懂的孩子,傻傻地打量著四周,可身材的竄改,她是曉得的。
未晞四下看了看,身邊冇人,真絲枕套被壓的很皺,床單也是。她一小我光溜溜地坐在阮劭南的KING SIZE床上,身下一片冰冷光滑,床頭風俗性地放著一瓶藍色的哮喘藥,寢室裡滿盈著細細的甜香。
那明天早晨……
未晞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望著標緻的天花板,呆呆地發了一會兒怔,是阮劭南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