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冇想到她竟如此大膽,在王爺麵前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他朝含初使眼色,讓她禁聲,含初跟本不瞧他,隻是直直的盯著子昭。
太子好色世人皆知,每年都要花大筆銀子選些貌美女人入府供他遴選,選中的納為侍妾,落第的誌願留下便做侍女,誌願出府便賞些盤費出府。
子昭與淩風莫明其妙的瞧著她,不知她為何出此言。
“淩風,你去盯著她,看她都在玩些甚麼把戲,隨時來報,本王要清楚她統統的行動”
天子雖有耳聞,卻裝聾作啞不吭聲,任其自在闡揚,旁的人見了天子這般,天然也是不敢冒然進言,如此,十年來,太子府選美便成了京都城見怪不怪的事兒。
“待你做了天子,享用著無以倫比的孤傲之時,你會悔怨的。”
家道好些的樸重人家女兒初長成時便吃緊選個好人家嫁了,免得被太子撞見拉去做妾,毀女兒平生。
淩風心下暗喜,這恰是他現在最想要的差事。
話說醉春樓頭牌當中有一絕色才子,眉兒,她本來也是富朱紫家的女兒,隻因家道中落被叔父賣入青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開初宋仙兒憐她,本不欲讓她做這等輕賤的接客謀生,可她卻說“女人生就是男人手裡的玩物,若從良嫁夫,亦是被夫君玩弄平生,還需養兒持家,乃至要忍耐夫君納妾尋花,如此,不如不嫁,留在這兒玩弄男人,各得所需,豈不更美?”
宋仙兒當時聽了驚得合不攏嘴,好傢夥,天生的狐媚子纔料,又生得這般絕色,還不消花時候調教,真真是合算到不可。
淩風俄然跪倒在地,大聲道“王爺,蘇女人來此之前喝了酒,酒後瘋言,王爺切不成理睬。”
她彷彿瞧見麵前滿是金銀珠寶在轉圈,當下便點頭要將她立馬捧成頭牌。
她又自稱了奴俾,兩人之間的間隔刹時悠遠了很多。
子昭壓下火氣,道“說”
“皇位真這麼首要嗎?日日困頓於與兄弟間的血海腥風當中,就算登基大寶,又如何?皇家金庫中的金銀,你真正享用到的又有幾分?後宮美人無數,你真正愛的又有幾個?平生勞累至死真正誇獎你的又有幾人?”
母親被逼吊頸,雙親死不瞑目標畫麵,她忘不了,她要複仇。
眉兒不但有美色,有才藝,她另有腦筋,她明白自已想要甚麼,想做甚麼。
瞧見一臉疲態的子昭,含初竟有些心疼,她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皇位,真的這麼首要?”
眉兒冇讓宋仙兒絕望,統統見過她的男人,無不被她迷得神魂倒置,隻恨不能將心肝取出來給她。
瞧著那纖細的背影消逝,子昭那一身的肝火驀地消逝,內心仿如有所失。
子昭這回真的怒了,不待他發作,含初又道“王爺畢竟還是要做天子的,那麼,奴俾此番願助王爺一臂之力,隻要一個前提”
瞧著淩風的模樣,子昭內心明白,他是喜好上了含初,自小和他一塊長大,他很體味他。
含初與子昭對視著,兩人不發一言,他們互望,彷彿想從對方的眸中探巡一絲資訊,一絲他們想要的資訊。
子昭雙目噴火般盯視著麵無神采的含初,她隻是垂眸靜肅立著,不再看他一眼。
他咬牙切齒道“好,本王應你”
書房此時很靜,很靜,隻要呼吸聲,淩風孔殷混亂的呼吸聲,他很怕,怕王爺一怒之下將含初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