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緩緩道：“公羊高是公羊學派的祖師爺。你是讀書人，天然曉得，公羊學派有兩個果斷不移的核心信心。”

魏長樂也曉得自打來到山陰後，兩位佐官這幾日確切是忙前忙後，叮嚀道：“那讓蔣主簿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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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倉署！”孟無忌很直接道：“戶倉署本是用來囤積軍糧，但散校郎來到山陰以後，他部下的城兵代替了稅吏，直領受取賦稅，將稅糧也都儲存入戶倉署。”

“魏大人，向韓煦索債？哈哈哈......！”他淚水本被拭去，現在卻又笑出淚來，抬手指著本身胸口：“憑我？就憑我這個差點凍斃街頭的廢料？魏知縣，你......哈哈哈，你這個打趣開大了。”

魏長樂點頭道：“還冇有。”

“鄙人傳聞幾日前衙門裡擯除了一些差役和文吏。”孟無忌昂首諦視魏長樂，“六房以內似有空缺，不知......不知大人可否雇用鄙人？”

說到這裡，魏長樂輕笑一聲，諷刺道：“不過你若真的死了，那就真的報不了仇，做個冤死鬼。”

宿世縱橫商界，固然對賬目也是敏感，但兩年多的稅賦賬目堆疊起來，他曉得如要清理，那的確是惡夢般的存在。

“起碼眼下有一件極要緊的事情，大人必須立即去辦。”

“他兩位已經幾天冇有回家。”彘奴忙道：“他們白日都在不良窟辦事，入夜的時候蔣主簿本身返來，丁縣丞彷彿直接回家了，說是明天一大早就會趕到衙門。”

孟無忌神情變得嚴厲起來，道：“魏.....魏大人，我想複仇，但......！”

除了縣丞和主簿這兩個職務屬於朝廷命官，三班衙差和六房文吏，都不是國度體例，隻屬於處所縣署的體例，並且任免之權都在一縣之尊。

魏長樂笑道：“你想到衙門做事？”

說到這裡，他嘲笑一聲，道：“如果換做其彆人，守城的官兵插手處所賦稅，那是大罪。但散校郎背後有河東門閥，上麵的人不敢上告，上麵的人即便曉得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報仇，先要活下去。”孟無忌道：“若能在衙門裡謀個文職，隻要填飽肚子，鄙人必當經心極力。”

“天然曉得。”孟無忌立即道：“他是儒門異類。”

“彘奴，丁晟和蔣韞可在衙門裡？”

“很多百姓以皮帽山貨代替賦稅，有些折銀，有些則折糧，馬靖良又是遵循如何的標準折算收取？這些賦稅進項的詳細數量到底是多少？”

但俄然認識到甚麼，臉上笑容逐步消逝。

魏長樂眼中已經顯出讚美之色。

“不錯，我.....我不能就如許死。”孟無忌彷彿也認識到甚麼，掙紮著從椅子上站起來，但他過分衰弱，剛一站起，便覺頭重腳輕，腿一軟，已經跌倒在地。

魏長樂心想這孟無忌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所言還真是一針見血。

“每一項賦稅的收繳可有精確的記錄？按大梁律法，賦稅必須有清楚的賬目，如果呈現訛奪，那是要究查罪惡的。”

“我曉得你的心機，憑你現在的氣力和處境，想要複仇，確切是癡人說夢。”魏長樂淡然道：“不過我記得公羊高說過，百世猶可複仇。這世人也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能說複仇毫無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