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扶他。”魏長樂禁止道：“他如果連這都站不起來，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想要正兒八經做事，這就不錯。”魏長樂淺笑道：“不過你曾是刺史府的書辦，委曲你在縣衙當個小吏，不感覺麵子上過不去？”

孟波本是一抒心胸，卻不想獲得魏長樂如此誇獎，受寵若驚，立即起家躬身行禮。

“鄙人傳聞幾日前衙門裡擯除了一些差役和文吏。”孟無忌昂首諦視魏長樂，“六房以內似有空缺，不知......不知大人可否雇用鄙人？”

孟無忌先是一愣，隨即收回刺耳的笑聲。

孟無忌持續道：“就比方方纔那碗魚湯，是大人自掏腰包，還是走公賬？如果走公賬，是否已經報到戶房？”

孟無忌坐下以後，不似先前那般渾噩，眼中竟然出現光彩，道：“大人初到山陰，便募糧濟民，並且確切做到實處，可見大人是至心想為山陰的百姓做些事情。但山陰乃虎狼之地，大人想要真正展開手腳，恐怕另有很多事情冇有做。”

“孟無忌，你想向韓煦討還血債，並非朝夕之功，當下也不成能立即就能達用心願。但正如我所言，隻要有一口氣，大能夠以此為目標，不要一副怨天尤人自歎自哀的模樣，這很讓人瞧不起。”

魏長樂含笑道：“我已經對馬靖良說過，要將稅糧收回，並且毫不答應他的人在山陰持續收稅。”

“這纔有幾分山陰神童的影子。”魏長樂道：“既然你曾被譽為神童，也有人說你才調出眾，亦曾在刺史府乾過兩年，想必也不是一無是處。”

“大人，很多開支不起眼，但東一點西一點，積累起來就是個龐大的數量，如果冇有清楚入賬，時候一久，就會呈現數量龐大的壞賬冇法對上。”

“我曉得你的心機，憑你現在的氣力和處境，想要複仇，確切是癡人說夢。”魏長樂淡然道：“不過我記得公羊高說過，百世猶可複仇。這世人也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能說複仇毫無但願。”

“孟無忌，看到甚麼是真正的大丈夫冇？”魏長樂倒是站起家，向孟波拱手，正色道：“這就是曆艱苦不改其誌的豪傑子。對孟二哥來講，殺回雲州光複失地，並不比你向韓煦討還血債要輕易。但他其誌不改，就讓人敬佩！”

魏長樂心想這孟無忌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所言還真是一針見血。

從某種角度來講，三班和六房的人，實在都屬於縣令雇用做事的吏，吃的是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