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祖低頭沉吟，好久以後，眉宇間微微伸展，之前的驚懼消逝很多，乃至抬手撫須，感慨道：“存亡一線，如果魏長樂真的部下包涵，侯家甘心支出統統代價。”

“說下去！”

等展開眼睛，天早已經大亮，兩名佐官正畢恭畢敬站在不遠處。

甘修儒身材微微前傾，靠近侯文祖道：“並且小弟獲得精確動靜，今晚丁晟和蔣韞也都在場，成了人證。另有五仙社的蛇大，就是阿誰楊雄，他不知為何也投向了魏長樂。丁晟和蔣韞作證，就足以幫魏長樂定下的任何罪名坐實，如果加上楊雄這個五仙社的頭頭也左證，那就是魏長樂說甚麼是甚麼了。”

“找他？”侯文祖驚奇道：“找他有何用？莫非他還能放過侯家？”

“現在侯通是否謀反，就取決於魏長樂如何說了。”甘修儒輕歎道：“明曉得侯家能夠會連累到謀反大案，散校郎是毫不成能再脫手互助的。即便他想救侯家，河東馬氏也毫不會讓他沾上。”

但說完這句話，眼中的凶惡之色轉眼即逝。

這一夜的行動乾脆利落，但魏長樂卻也是略顯怠倦，手底下的人在做事的時候，他便靠坐在大椅子上眯了一會兒。

甘修儒倒是平靜，歎道：“侯通這些年一向都是唯馬靖良之命是從，是小我都曉得他的背景是散校郎。魏氏和馬氏水火不容，魏長樂既知侯通是馬靖良的人，必定對侯通不會部下包涵。”頓了一下，才持續道：“侯通出自侯氏一族，恨屋及烏，魏長樂恐怕真的也將侯氏當作仇敵了。”

魏長樂哈哈一笑，道：“依我看，不但四害。”

甘修儒想了一下，才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兄長，侯氏一族的存亡把握在魏長樂的手中，那麼侯家要渡劫，也隻能找魏長樂。”

“馬靖良來山陰，我們侯家一向儘力支撐。”侯文祖忿忿道：“要銀子給銀子，要人給人，甚麼臟活累活都聽他的，現在大難臨頭，他不能丟下侯家不管。不管如何，老夫也要河東馬氏幫侯家度過這一劫。”

“五仙社是一害，山陰盜匪是一害，唔......這縣衙裡的差役是一害。”魏長樂扳動手指頭數，含笑道：“這是三害了，另有一害是？”

家仆也是急道：“老爺，散校郎不是不管了嗎？”

“前次酒宴，我擔憂馬靖良對侯家有成見，以是到處與魏長樂不對於，狠狠獲咎了他，也是冇推測會有明天。”侯文祖倒是擔憂道：“修儒，你感覺此人真的有如此胸懷和遠見？他真的.....真的能不計前嫌？”

“這個理我曉得。”侯文祖苦笑道：“我現在隻擔憂魏長樂給侯通扣上造反的罪名。如果如此，侯氏一族必將蒙受連累，結果不堪假想。”

兩名佐官有些難堪，蔣韞還是抬高聲音道：“堂尊曉得，比起這三害，百姓最恨的是夜哭郎。”

“坐下說話。”魏長樂表示兩人坐下。

甘修儒點頭道：“兄長，這條路恐怕行不通。”

“如果兄長這時候向馬氏求救，馬氏當然不成能脫手相救，反倒是被魏長樂曉得，會更加憤恨。”甘修儒輕聲道：“到時候他就更不成妙部下包涵，隻會將侯氏趕儘撲滅了。”

“為何如許說？”侯文祖心下一凜。

“六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