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兩保護走進房間,扔給寧依棠一套沾滿新奇血跡,破襤褸爛的衣服。
“對不起,是我馮家害你至此,我無顏麵對列祖列宗,無顏麵對你孃親!咳咳咳!”
天又黑了,寧依棠分開一天一夜,也不曉得老夫人和秦如馨如何樣了?
但是殺了寧依棠多可惜,教坊司就是條狗,那也都是有代價的,不榨乾最後一滴代價,如何能死呢。
不是甚麼首要的事,寧依棠本不想提,但此時表情好了點,便忍不住了。
寧依棠雙目無神,啞聲低喃:“彆白搭心機了,殺了我吧。”
熱水入喉,暖意散開,老夫人緩緩轉醒,看到寧依棠一身殘破,老夫人刹時淚目。
她看著寧依棠,眼神迷惑,不明白為甚麼寧依棠能夠如此堅固,彷彿如何打都打不到。
“冇事的,我冇事,我已經跟外頭聯絡上,今後的日子會好過的,您必然要撐住!”
高保護道:“當然是救你命!從速換上,剛從彆人身上扒下來的,血還熱乎著呢。”
“好說好說。”矮保護嘴角的笑意有點壓不住。
外頭又催了一聲,閔娘便挺起胸膛,抬著下巴,很有氣勢地走了出去。
寧依棠下認識地去探了鼻息,隨後鬆了口氣。
寧依棠表情沉重,“您彆說胡話了,馮尚……父親他們身強力壯,定能安然無事,再說了馮家另有英樂,我定會看顧他長大的。”
過了會兒,寧依棠伸直在角落裡,頭髮狼藉潮濕,額前的幾縷乃至結了冰。衣服儘是血痕,但夏季穿得厚,層層疊疊下也看不出內裡的皮膚如何。她的手腕也被勒出青紫陳跡,疼是疼,不過這是決計為之,也就是一下子的事。
老夫人拿起毛巾,悄悄拭去寧依棠臉上的臟汙,“阿敬他們去了邊疆,更加苦寒,也不曉得能不能活下來,但我曉得你是個聰明固執的孩子,你必然能活下來。”
矮保護提了水桶走過來,“秦媽媽眼睛毒,光這件衣服騙不了她,你多少還得受點苦。”
寧依棠又連日刻苦受累,身子薄得像紙,麵色慘白,嘴脣乾裂,看著挺慘、挺唬人。
“你說。”閔娘道。
她心急火燎地跑歸去,看到屋裡隻要老夫人一小我。
這三件都是卓煜送給寧依棠的,寧依棠之前日日帶著。
寧依棠慎重地點頭,“如果還能出去,煩你幫我帶點藥,凍瘡藥,外傷藥,另有風寒藥,最好能買到吊命的靈藥,花多少錢都行。”
“有一個錦盒,內裡放了一個安然玉牌和兩隻簪子,那東西對我有點首要,你偶然候了幫我探聽探聽,看有冇有賣掉,賣去了那裡,最好能贖回。”
矮保護眼裡的貪婪一閃而過,這販子公然是財大氣粗,比那些官家都豪橫!